梅婆婆带着入殓师赶到河西村时,已是日落时分。夕阳沉默的收敛起最后一缕余晖,不打一声招呼,就悄咪咪的提前下班溜了。
“这事儿我会处理,琳琳你回家去吧。”梅婆婆和赵爷爷沾亲带故,也算有理由插手这事儿,但琳琳不过是个孩子,就不要牵扯进去,图惹一身腥了。
赵家那几个儿子,都不是善茬。
齐琳站在赵家门外,听着里面吵吵嚷嚷,犹豫的看了一眼身后。她姥爷不知什么时候,满脸怒气的立在那里,嘴里叼着一支烟。
姥爷平日里不抽烟,唯有心情极差的时候,才会点上一支。照姥姥的话说,姥爷这样的温吞人,轻易不生气,一旦生气可不那么好哄。
齐琳压低了声音:“梅婆婆,我姥爷也来了。他怕你一个人镇不住场子,特地过来帮你一把。”
梅婆婆脸色有点微妙,她本身就是做丧葬行业的,与齐家老两口是旧相识,自然知道齐家人的不同寻常。
说起来,那是齐家老两口刚逝世不久发生的事情了。
村里人欺负齐琳一个孤女,强硬的霸占瓜分了齐家的十几亩祖田。赵爷爷那时候是村支书,原想给齐琳主持公道,却被这些恶民联合起来搞下了台。
村里的同龄孩子,在父母的怂恿纵容下,往她家院子里扔烂水果臭鸡蛋。
梅婆婆那时候还想过,要将齐琳接到县城去照顾。却不想,事态很快有了不可思议的诡异变化。那些欺负过齐琳的人,陆陆续续的遭到了祸事。
今天这家人出门摔了腿,明日那家人做饭烧了厨房。还有人梦到去世的鬼父鬼母来哭诉,在阴间被齐家的鬼欺负,让他们赶紧将霸占的田地还回去,否则就要家破人亡。
村里人一开始还不相信,但祸事发生的多了,就明白齐家人当真有些神异,惊惶不安的将田地祖产都还了回去。
那之后,村里无人再敢与齐琳说话了。
此时,听闻齐琳的姥爷就在身边,梅婆婆不仅不害怕,反而抚掌笑起来:“那我就放心了,否则我一个老太婆,还真担心被那几个不孝子孙赶出来。”
说罢,她招呼了一声入殓师:“王师傅,等会你别怕,若真闹起来,你就先出来避避。”
王师傅沉默的点了点头,干他们这行的,阴气重,见过的灵异事件也不少。在他看来,鬼怪再可怕,也比不过人心狠毒。
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做好心理准备后,梅婆婆上前敲了敲赵家的宅门。
里面有个粗粝的嗓子问:“谁啊?”
梅婆婆高声说:“是我,你梅三婶婶。”
墙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墙门被粗暴的拉开,露出赵家大儿子清瘦阴沉的脸:“你干啥来了?”
“我来看看你老爹。”梅婆婆绕过他,疾步就往屋内走。
“谁叫你进来的!”赵家大儿子本想拽人,刚碰到梅婆婆的肩膀,就像烫到一样,“嘶”了一声飞快缩了回去。
跟着进门的齐琳分明看到,姥爷一弹指,把滚烫的烟斗灰抖落在赵家大儿子手背上。
眼瞅着梅婆婆要上楼,赵家大儿子也顾不上齐琳这个小丫头,快步追上去:“死老太婆,你给我站住……啊!”
噗通一下,赵家大儿子像被人绊了腿,正面朝下摔了个大马趴。
这一波平地摔,摔的可瓷实。
他颤巍巍仰头时,只觉鼻腔涌出热流,下意识抹了一把,满手鲜血。他想要开口说话,就觉牙根一阵剧痛,吐出两颗带血的大门牙,自个儿都懵了。
周围几个兄弟姐妹,没一个上来帮扶,要么幸灾乐祸,要么冷眼旁观。
就这一会功夫,梅婆婆已经踏上了楼梯,那入殓师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赵家二儿子和三儿子,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虽然乐于看到大哥倒霉,但在怎么处理老爹后事这件事情上,和大哥一样缺德不孝。
遗产分配没有谈妥前,就不发丧。
他们知道四弟和小妹懦弱心软,耗的时间久了,肯定不忍心自家老爹一直横尸在床,直到腐了烂了,爬满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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