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萨里不屈不挠:“不,那石像是月神娘娘,是我们的守护神。等你去我们那里,我亲自带你去瞧。”
“这位公子,我们暂时没打算出远门。”常珝轻咳道。
罗萨里不理他,自顾自道:“你可以不去,我邀请的是何姑娘。”
穆清雨:“……”
眼看到了璟王为她置办的那处宅子,穆清雨指着对罗萨里道:“罗公子,这便是我家。谢谢你送我们回家。”
这宅子三进三出,从外面看甚是气派。朱红的柱子配镶金的匾额,“何府”二字苍劲有力雕在其上。
罗萨里盯着宅子上硕大的“何府”二字久久无言,他迟疑了一会儿,咂舌道:“何姑娘,你夫君虽身手不错,但我也差不到哪去,你若是日后和离,想招入赘可以来找我。”
穆清雨再次无语道:“罗公子,感谢你的抬爱,但我暂时没这打算。”
斜风细雨的天边好似又飞过了几只乌鸦,混着雨色有些晃眼,令人看不真切。
罗萨里身后的随从有些看不下去,凑上前道:“公子,咱们该回客栈了。”
常珝亦笑道:“是啊,天色已晚,我与娘子也该回府了。”
罗萨里这回掏出一根由靛蓝、赤红二色串成的菩提子手串塞到她手中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何姑娘,我就要离开大昭了,欢迎你去南乐找我。”
穆清雨接过他那手串道:“好,我若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你。”
罗萨里喜笑颜开的转身离开,边笑边挥手:“好,我记下了!”他转身之际,蓦然瞥见他那月神娘娘的小白脸儿夫君腰间挂着的锦纹玉佩,这玉佩有些眼熟,却怎的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随从备好了马,他也便来不及多想。他翻身上马再次冲穆清雨挥手作别:“再见了,何姑娘。”
穆清雨挂着笑,简直要将手儿挥断、挥断……
终于将这南乐小皇子送走了!
入了何府,但见一池塘座于正中,池中波光潋滟,落入池中的雨滴淅淅沥沥荡起一圈圈细小波纹……
荷花粉嫩,骤雨并没有影响到它的俏盈挺立。荷叶脉络分明,仿若人体经脉,纵横交错的细密纹络若隐若现。
“吧嗒、吧嗒”雨滴顺着荷叶的边缘滑入中心。
不一会儿功夫,竟然存了一小洼儿的清水。清水倾倒入池中,水中的锦鲤倏忽受惊,潜入池底。
景色雅致,常珝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为何那罗萨里要提出入赘?”
穆清雨思索道:“他可能看我这宅子上写着‘何府’,把您当做吃软饭的了。”
常珝略显无语,淡淡道:“朕看起来像吃软饭的么?”他又环顾了这何府,低笑:“你这府邸弄得倒不错,小桥流水、紫竹依依。”
穆清雨自豪道:“那是,这里的每一景,每一木都是臣妾自个儿画图纸设计的,自然别具风雅。”
她问道:“我叫郑海去取细软,顺便给我们带个夜宵。只是不知咱们今日可还回宫?”
常珝挑眉:“既然你这布置的如此别具一格,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恰逢休沐日,咱们便不回去了。”
方才决斗,常珝的伤落在手臂和肩膀上。虽是擦伤,但考虑到他九五之尊细皮嫩肉的,穆清雨还是去管家处找了药箱,为他上药。
厅堂之外,金桂满枝头,米粒般细碎地花瓣随细雨簌簌飘落。池塘内有几许残荷,风过叶摇,恍若零碎的璞玉。
厅堂之内,青铜麒麟纹样的圆形兽炉方焚上一方盘香,烟气缕缕蒸腾而上,香气怡人、沁人心脾。
她摘下斗笠晾在窗沿上,窗扉细薄透亮,映出他二人的影子来。
她走上前为常珝褪了外衣,拢了衣袖后打开药箱,先为他的胳膊上药。
伤口并不深,只是有些轻微渗血。倒了点金疮药,随意的抹上后。穆清雨笑道:“皇上,您这擦伤虽说也不会留疤;但以防万一,等褪痂时可抹一些璟王的芦荟胶,应该很管用。”
常珝轻笑:“你倒是对老六上心的很。”
穆清雨扒开他肩膀上的衣物正预备给他上药,闻言道:“不管您怎么想,臣妾只当璟王为好友。在茅屋之时,他帮助了臣妾,臣妾便认定他这个朋友了。”
上好了药,穆清雨对着那伤口微微吹了口气,正打算替他整理领口时,只见常珝侧过身看着她道:“那皇后何时认定朕这个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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