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掉下来。他思考过以什么方式应对严岸阔忘记自己的尴尬,但没预设过根本见不到人的尴尬。即便是卡牌游戏也有点数耗尽的时候,边迹想,自己跟这位乘客可能确实缘分不多,且都消耗光在那场火灾里。
边迹觉得胃又有点难受,是因为早饭没吃,绝不是因为严岸阔。
前台见没人回答,追问道:“请问是哪位需要咨询?可以先留下联系方式和意图,我帮您转达。”
乔远还没说话,就被边迹推出去。边迹一副不肯露面的姿态,指着身边说:“留他的就好。”
前台一边记录,一边说严律最近案子很多,不一定什么时候在沪。如果有急事,她建议咨询其他在所里的律师。
边迹其实更推荐第二种方案,但乔远摆摆手说:“没关系,我先等严律师的电话。”
两个人无功而返,上车后明显兴致比来时低。
边迹上车系好安全带,“今晚我就不在国内了,有事你直接找聂杭。”
乔远闻言说:“没事,我自己就行。你心情不好吗?”
“没啊,”边迹奇怪他这么问,“怎么了?”
“感觉声调不对。”乔远把音乐拧大了点,“我还以为你不舒服。”
边迹想了想,“估计因为晚上又要飞了吧。”
乔远好奇:“紧张吗?”
“难说。”
乔远以为他还在火灾的阴影里,同为民航圈人很能感同身受,叹气道:“遇见飞行事故是很难受,再多的心理测评、诊疗都只是辅助,还是得靠自己走出来。”
边迹听着,不知所以地应着:“也许吧。”
到家后,边迹点了份外卖,打开音箱,光脚歪在沙发上吃饭。吃完心里还是很堵,连着失落两次确实不好受。这种情绪倒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期待落空”这件事。
边迹觉得坏情绪都源自音乐,于是关掉播放软件,换好制服,草草收拾几件换洗衣物,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关门时,厨房绿植叶片上的露珠滴了下来。
边迹提前三个小时来到公司,给乘务组开准备会,再登机检查设备和确认飞行信息单。今天跟边迹搭班的有不少是熟面孔,但也有位没见过的空少。
那个人叫常清,第一次见边迹,觉得他气压有点低,紧张地偷偷问其他空姐:“乘务长脾气怎么样?”
空姐中有个和边迹搭班较多的,连连摆手说:“边哥超级nice的,又幽默又帅,谁有忙他都会帮!别担心!”
常清这才松口气,大胆跟他汇报工作:“哥,今天晚餐二百三十份,无特殊餐例。这是旅客名单。”
“行,辛苦!”边迹正在对照应急设备检查单,闻声接过信息表,边看边问,“诶?你今天第一次飞国际线?”常清点点头。
新乘务员要想从国内转国际,除了飞行时长积累足够外,还要经过业务培训、口语考试、模拟舱等一系列考核,再以国际航班实习乘务的身份飞3个检查航班,才能顺利升舱。常清才入职两年就能飞国际线,说明他为了凑飞行时长吃过不少苦。
边迹对此很能感同身受,因此多问了一句:“还习惯吧?”
常清赶忙说:“都挺好的,谢谢哥。”
“有事需要帮忙的告诉我。”边迹没什么感情地笑笑,继续挨个过名单。
突然,指着姓名的食指顿住。边迹先是几不可查地瞪大双眼,然后嘴角翘了下。
常清见他没动,问:“哥,名单有什么问题??吗?”
边迹回过神,在对应的单子上签完名,点头示意:“没问题,清点餐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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