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侯爷和这位大人了,只是现下家中还有些事,不便招待。大人既然还有公务在身,就请自便吧。”
那人也未再多言,将孙安提起,由崔嬷嬷领着走了。
元妙仪收回目光,看着还呆坐在一旁的秦姨娘微笑道:“姨娘,我晨间听闻你院内似乎遗失了什么东西,正在找寻?”
秦姨娘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从孙安进屋之后便一直坐在绣墩上。
好在秦姨娘还没真傻到底,此时听元妙仪这么一问,再对上她沉静的目光,她连忙道:“是,是的,妾有一心爱的镯子不见了,晨起便在找了。”
说完立刻起身:“那妾就回去了,底下人做事不仔细,妾再自己仔细找找。”
元妙仪点了点头:“那姨娘便在自己院子中好好找找吧。”她在说到“自己院子”时加重了一下语气:“还有,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姨娘心中应当比我清楚。”
秦氏当然清楚,她慌里慌张地给元妙仪屈膝行了个礼,便匆匆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元弗唯沉重的呼吸声。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元弗唯现强忍胸中怒火,沉声问道。
柳殊棠擦了擦眼角已经快要干了的泪水,笑了一下道:“侯爷还想听妾说什么?是您不能再生育了,还是妾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您的?”
“你!”元弗唯看着柳殊棠,胸中原本顶着的那股气直冲上头。
这毕竟是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的女人,元弗唯原本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这件事里或许有隐情也说不准。
可柳殊棠隐忍奉承了元弗唯这么多年,这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所以只想最后痛快一次。
“妾腹中的孩子当然不是您的了。”柳殊棠撑着一旁的碧桃缓缓站了起身,摸了摸挺着的肚子,掩唇一笑:“您不是早就怀疑过自己的身子吗?不然为何一个又一个的医令往府中请呢?”
元弗唯当然对自己的身子有数,毕竟这么多年他身边的人再无一人有过身孕。
也是因此,柳殊棠有孕之后他才会这么欣喜若狂,他还以为真的只要自己慢慢调养,就会变好。
原本被人说破他再无可能有子嗣的元弗唯就已十分气急,此时再被顺从他多年的柳殊棠这么一讥讽,便再也撑不住,一下厥了过去。
柳嬷嬷刚刚寻了开胸顺气的药丸给太夫人服下,太夫人本已好了不少,现在见元弗唯昏了过去,一下又急了起来。
不管再怎么样,元弗唯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儿子了。
太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差点也没站住,好在一旁的柳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元妙仪看着正堂已经乱成了一片,也先上去扶住了有些支撑不住的太夫人。
随后又叫人把元弗唯抬回他自己的房间后,速去请医令来看。
她又温声安慰了几句太夫人,让柳嬷嬷扶着她也回房歇了。
太夫人看元妙仪处事不惊,有条不紊的打理事情的样子,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无有精神处置柳殊棠了,便将此事交给了她。
元妙仪看了看还站在原地的柳殊棠,神色不变地吩咐刚进来的侍女道:“在西边打扫一个空房子出来,将柳姨娘请过去。”
“至于如何发落。”元妙仪抚了抚鬓边的海棠步摇:“还是先等父亲醒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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