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明天回来。”
,崔瑶说:“所以妹妹,麻烦你今天陪我跨年喽?”
宁兮儿阖上眼,“白天我们包了饺子的,等覃骁一会带过来……我还…还准备了烟花……”
崔瑶看宁兮儿困的连话都说不清了,不禁失笑。
无意间瞥到宁兮儿侧露出的细白脖颈,高领毛衣终究是没藏住她皮肤上盛开的那片吻痕,像一朵一朵的梅花般饱满馥郁。
崔瑶趁她半梦半醒,揶揄道:“昨晚累着了?”
宁兮儿咕哝着:“好累……”
除夕夜撇下老宅来和崔瑶跨年,是要给那男人一些甜头的。
没了人搭话,崔瑶便有些无聊了,她走出亭子,外面的霜雪便聪明的调转方向,肆无忌惮的集中攻击崔瑶身上的热源。
待回到房中,她已然像个白了头发的老太太,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她对着镜子笑了下,也没收拾,直接推开了崔昭的房门。
崔昭目前的情况就如医生所说,体征平稳,指标正常,距离他回归人世仅仅只需睁开眼睛。
崔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睡了,我都老了,哥,不信的话你起来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无人回应。
霜雪渐渐在崔瑶头顶融化,液化成冰凉的水痕,划过女孩精致的眉眼,汇集于下巴,凝结成一滴一滴的清澈水珠,不小心滴在了崔昭的手背。
“以前跨年时,我们家都很热闹的,但今年天气不好,我让爸爸妈妈不要在雪天起飞,明天回家就好,安全最重要了,对吧?”
,崔瑶像小孩子般邀功:“我是不是很懂事啊?”
崔瑶的生命里就没有这么乖巧的时候,从小到大不闯祸都算懂事了。
或许是太过无聊,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趴在床边,自言自语:“你可以把崔昭带走,但麻烦你…把我的哥哥还给我,行吗?”
“我不懂得经营公司那一套,所以聘了职业经理人去管你的娱乐公司,酒吧就拜托覃骁了,还有一个,你干嘛要当那什么破校董,还要新生致辞发言,麻烦死了……”,崔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通。
“真的很麻烦,好麻烦的。”
,她忍不住重复。
在崔昭沉睡的这将近半年里,崔瑶一步一步走过他的人生,这才知道他究竟为她的洒脱做出了多少铺垫和牺牲。
镇长留下的信她也看过了。
崔瑶并非冷情之人,不可能不为此感到震撼,因为艺术的天赋让崔瑶拥有了柔软的品性。
他们兄妹二人在某些方面是有默契的,比如给外人留下的印象都是玩世不恭,潇洒到近乎浪荡,无拘无束,肆意到可能胆大妄为。
但就是这样的男孩和女孩,用极致的传统观念封锁着最具自由属性的情爱。
爱无罪,爱是自由。
整个崔氏庄园都是僵硬的冷,失去了生命力,鲜活的色彩在这个季节褪成和雪一样的白色。
崔瑶听见车鸣笛的声音,她走到窗边看:覃氏的车。
覃骁下车后熟练的去往宁兮儿所在的亭子。后面跟车的佣人仆从搬下来很多箱子,估计是宁兮儿刚才说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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