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使把劲儿,就要出来了!”
于是屋中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老侯爷抹着汗道:“媳妇儿,你当初生云雨时没这么折腾吧?”
段夫人也不禁有些担心,但仍安抚他道:“听说有本事的人总是要折腾一下才能出来的,您别太担心了,这个孩子以后定然是个人物呢!”
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二人转头,巴乌已经背着段衍之到了面前。
他没有做声,由巴乌扶着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乔小扇的痛呼,脸色越发苍白。
她一向忍耐力极强,此时却这般痛呼连连,本身承受的痛苦定然更重。
老侯爷也很担心,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只有拍了拍他的肩。段夫人则以过来人保证:“绝对没事,当初我生你那会儿不也痛得要死要活的嘛,没事没事……”
段衍之轻轻点了点头,不做声。
水终于烧好了,乔小刀奔出来端水进去,看到段衍之微微怔了怔,张了张嘴,又没说什么就进去了。
段衍之好似一尊泥塑,不言不动,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显露心中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稳婆又开始给乔小扇鼓劲:“再用点力,就要出来了,再加把劲就成了!”
乔小扇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只是断断续续的呻吟着,偶尔发出一声用力时的叫唤,门外的人便被着毫无规律的节奏给揪住了心,踱步的踱步,叹气的叹气……
这一番折腾,从午间直到夕阳落山,青云派宗主的宝贝儿子终于慢条斯理的离开了母体,简直连出生也犹如他之后的行事风格。
那声响亮的啼哭划破沉寂,段衍之浑身一松,舒了口气,身边的巴乌也跟着长长的吐息出来,还伴随着一声轻嘶。他转脸一看,原来自己刚才紧张,竟然揪了巴乌的胳膊许久还不自知。
因为外面寒冷,乔小刀本身也不是个讲究礼俗的人,便干脆打开一丝门缝让几人进入,里间则用屏风挡着,还烧着火盆,很是温暖。
孩子被抱了出来,老侯爷喜不自胜,虽然还是个红皮脸皱的小不点,他老人家却一个劲的夸他漂亮英俊,视若珍宝,于是……诞生了那个让他曾孙一辈子都纠结不已的名字:宝儿。
段衍之看了看孩子的小脸,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本该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和随之而来身为父亲的责任感,然而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又不禁眼神黯然。
转头去看里间,屏风后只看得出一道卧在床上的身影,好像还未睡着,乔小刀正在絮絮叨叨的与她低语。
他挥开巴乌的手,一步步走到屏风前,宛如近乡情怯,一时竟没了继续走近的勇气。
来之前,那位大夫跟他说,伤可以慢慢养好,但中的毒若是不及时解去,只怕以后会慢慢变成一个废人,甚至是英年早逝。
他何苦来寻她,找到了她,若是无法陪她长久,又何必多此一举?
正想着,人已被一只手给扯入里间,乔小刀半拽半扶着他走到床边,对他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没多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段衍之挨着床沿坐下,对上乔小扇憔悴的脸,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又微微波动,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
“娘子……”他牵起她的手,抿了抿唇,强作笑颜,“上天有眼,这个时候能让我陪在你身边,已是无憾。”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读者留言说希望宝儿出生的时候小段能在身边,我一直记着,总算做到了……那什么,应该不虐吧?→_→
我会陪着你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近半月,百姓们几乎都足不出户。待雪过天晴,已是年关将近。
朝廷突然在此时颁布诏令,称皇帝沉疴缠身,不宜操劳,命太子监国。
老侯爷得知消息后,立即上书,表示自己年老体衰,也不宜操劳,不如将侯爵奉还朝廷,告老还乡。
他才不要跟着太子做事!
奏折递到了太子手里,事关开国重臣之后,太子便将奏折呈给了皇帝过目,请他亲自做决定。皇帝左思右想了一阵,觉得自己不能失了仁义,遂没有准奏。
老侯爷得知消息的时候正在抱着曾孙逗弄,当即脸色变了,哼了又哼,最后干脆决定不回去了,他要带着他曾孙周游天下去。
段衍之听了觉得可行,只要不回京去,权势等同架空,反正太子也希望看到这个结果。
谁知太子这个时候竟亲自写来了书信,言辞恳切的请他老人家留下,更不忘询问段衍之近况,大意为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之类。
要不是怀里还抱着孩子,老侯爷差点就要掀桌。他分明就是在试探段衍之是生是死!
既然太子能写信到这里,说明那封奏折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行踪。段衍之提议即刻离开,乔小扇却在此时收到了太子的另一封信。
他一定知道段衍之此时与她在一起,却还这么堂而皇之的送来了这封信,里面的话一样的陈词滥调:她若答应入宫,他可以给段衍之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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