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崔冉已经很明白,是说他可以滚了,别再碍她的眼。
他拖着步子回去时,冷不防从道旁树下跑出一个人来,急着来拉他。初时还将他吓了一跳,再细看,才发现是崔宜。
崔宜急得眼眶发红,搀着他问:“她可有为难你?”
他摇了摇头,“你怎么在此处,不是让回去等我吗?”
“我哪里放得下心。离得近了,怕让她觉出来,越发要与你为难,这才躲得稍远些,提心吊胆地等着你。”
对面说着,还将信将疑,拉着他上下察看,“她当真不曾伤你?可不许瞒我。”
“没有,”他轻声道,“赫连姝她……没有动手伤过我。”
自然,例如拿刀柄抵他的咽喉,或是扳他下巴一类的事,那就多了。
崔宜闻言,略松了一口气,一边扶着他慢慢往回走,一边却也疑惑,“这北凉的三皇女,待你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我如今倒有些捉摸不透了。”
“还能是什么,”他扯了扯唇角,“玩物罢了。”
这句话,是近日里旁人常拿来讥笑他的。
崔宜一时便想错了,慌忙道:“阿冉,我从未这样想你,你也莫听他们闲言碎语,切不可这样看自己。”
他吃力地露出一个笑来,拍了拍身边人的手,“这话难听,却也没有说错。我们在北凉人的眼里,不都是个物件儿吗,哪里谈得上别的什么。”
崔宜点头叹了一口气,须臾,却又摇了摇头。
“我私底下瞧着,赫连姝待你还是有些不同。”他放低声音道,“是了,我一直不曾问过你,那夜你跟她回帐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眼见着前面就到了营地,人已经多起来,且嗓子着实疼得厉害,崔冉只道:“五哥,我晚些再同你细说。”
二人也便回去,只待寻到相熟的人,在近旁凑一块地方歇息。
不料到得营地中,只见男子们皆忙忙碌碌,有抱着油布一类的东西往来穿梭的,也有俯身在地上搭架子的。
看阵仗,竟是在支帐篷的模样。
“不是雨天才有帐篷吗?”崔宜不由奇道,抬头望了望天色,“没见今夜要下雨啊。”
身旁走过的恰是熟人。
顾少使,闺名唤作长欢,是个不是呢。今日可是出奇了,方才有几个兵过来,道是天气寒,赏咱们几顶帐篷。”
他朝远处那些五大三粗的北凉士兵看了一眼,轻声说:“也不知是怎么了,又是提前扎营,又是让搭帐篷的,这豺狼也生出了三分良心来。”
崔冉静默了一小会儿,向他笑笑,“不论怎么说,夜里有地方避风取暖,便是好的。”
他环顾了一番四周,道:“有哪里我可以插手的,让我也帮一些吧。”
顾长欢却忙着拦他。
“你这几日风寒发得厉害,伤也没好全,身子还要不要了?”他道,“到边上歇着吧,一会儿好了我喊你进来坐就是。”
说着,又打量他二人一眼,轻笑,“也不知是上哪里弄成这样,好好的人,怎么跟泥猴似的。”
他们还不待与他解释,却听一旁有人笑了一声,怪不是滋味儿的。
“脸面脏些有什么,又不是手脚不中用了。再者说了,咱们这些蹲在地下干活的,哪个不是又脏又累,谁比他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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