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玉足踏在肮脏不堪的街道上行走,沾染了许多灰烬和污泥,就像这双脚的主人一样,长着一副欠摧残,欠糟蹋的模样,人尽可夫。
尤里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引人注目一向是雇佣兵最忌讳的,他轻声向身后的九奴说道,“跟紧点儿。”
玄九收起了鄙夷的目光,刚要上前,突然听到传来大声的叫骂。
“都让开都让开!太师爷的路也敢拦?还不快滚?!”前头出现了一辆马车,随行的十几名仆从手持长刀,在人群中肆意挥舞恐吓,那辆车轮滚动的巨响声如雷鸣般轰隆隆,车的周身被金碧辉煌的丝绸包围,每根丝绸上镶嵌着一个特殊的图腾。
玄九盯着那图腾看了许久,都没注意到马车即将撞上自己!
“废物,傻站等着被撞?!”尤里斯呵斥着,一边将九奴往边上拉,他一个踉跄,被经过的马车随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瞬间就没站稳脚跟,跌进了九奴的怀里。
“…艹!”尤里斯凶神恶煞得朝背后骂去,可马车早已在滚滚沙尘中离开了。
这臭狐狸本就长得唇红齿白,艳丽俊俏,那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媚态百出,如今被这一撞,系紧了的披风就松垮了下来,露出白白的一截脖颈,上头有些淤痕,要不是那张绝顶之资的脸庞现在迸发出怒意,乍一看还真是病态娇弱,可怜万分。
这贴过来的皮肉身躯,玄九下意识扶了一下,玉肤软滑,柔润如脂,却让他的手如同被烫了一下,隐隐作呕。
这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即便当年与叶阳朔雪,双方亦都是相敬如宾,谈何有过这样的接触?
真恶心。
玄九恼羞成怒得盯着尤里斯,很快放下自己扶着的手,生怕沾染上一丁点儿狐狸精的秽气。
“太师爷是谁?你知道么?”尤里斯只顾着自己被马车那伙人撞了,心中不由好奇。
“这里是人间,太师爷自是与皇城有关。”
“看来这人间的日子也不太平。”尤里斯捏紧了自己的披风,太师爷的马车如此在闹市横冲直撞,也是得了皇帝的默许。
好在没闹出什么人命,否则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热闹的街头经此一遭,顿时混乱拥挤了起来,不过大家都是要生活的,很快便又恢复平静,商贩的吆喝声再度四起,人群又络绎不绝起来。
“传闻那年神魔大婚,魔尊玄九为了哄心爱的叶阳朔雪高兴,联同各魔门大派前去邀请正道人士,此举让那些魔修们很是不满,可玄九毕竟是魔尊,有他的命令在,谁敢不从呢?”
转进一个巷子口,熙熙攘攘围了一些人,他们全都站立在一个摊头面前,全神贯注得听着那说书人的故事。
“那魔尊玄九死后,听闻那叶阳朔雪悲痛欲绝,更决心为他守寡。”
“守寡?可玄九之死,不就是他和曲星洲策划的阴谋么?”
“是啊,玄九是被叶阳朔雪哄骗,才误入那诛魔台,他的死,不都是叶阳朔雪造成的么?”
“叶阳朔雪是除魔卫道,魔头伏诛乃是六界一大幸事!你怎么把光霁贤者说得这般不堪?”
“虽说是正派人士,可做事手段下三滥了些。”
“成了大事,谁在乎过程?”
听书的人各执一词,与那说书人喋喋不休争论了起来。
尤里斯停了下来,关于魔尊玄九的事,他也想听听,刚好熟悉一下小说剧情。
“诸位安静!听我继续说下去!”说书人一拍案板,眉头紧锁,“所以,魔头死后,那光霁贤者也并未与那玉隐仙尊成婚,而是终日郁郁寡欢,伤心欲绝。”
“这么说,叶阳朔雪还真的心有所属于魔尊了?”
“可不是,六界内,谁又会如此大费周章,只为博得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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