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欢拍拍他,“二哥,阿烨表哥不是已经醒了么,你怎的还一副愁容?”
“我这不是还没找到……”司马朗及时止声。
“还没找到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烦忧别的事。”
“烦忧什么事?说出来我听听。”
司马朗挥手,明显不愿与她多说。司马承欢撇了下嘴,“不说算了!”
司马朗将脑袋歪枕在一条胳膊上,眉心皱得都快能夹住蚊子。
沈秀到底跑哪儿去了!她怎么就那么能跑!他连连叹气。
“司马朗。”耳边倏地传来魏朝清的声音,他立刻端正身体,心虚地不敢与魏朝清对视。
魏朝清:“请专心一些。”
“夫子恕罪!”司马朗拱手赔罪。
魏朝清继续讲学,他一手拿书,负手而立,声线温润,“木秀于林,必……”
提及“秀”字,他的语速慢下来,眼前浮现出沈秀的面庞。
见魏朝清蓦地没了声音,似乎在走神,司马朗挑眉。方才夫子还让他专心一些,夫子自己现在都不专心,都在走神!
很快,魏朝清回神。他面色微微变化,向学生们行礼道歉,继续讲学。
待课毕,魏朝清执书进入文渊阁。他里贴的两幅字帘:君子端方,律己正身。
他因私情,没按照正常手段审讯嫌疑犯,又在讲学时走神,他自愧为人,自愧为人师。
待下学回府,他将鞭子交给侍从,自罚十鞭。
侍从惶恐,“大人,奴才……奴才不敢!”
魏朝清:“你可知奴才不从主命,会有何下场?”
“奴才……遵命!”无可奈何之下,侍卫咬牙,接过鞭子。
魏朝清:“请用十成力道。”
“是,大人。”侍从牙齿咬得更紧。魏朝清背对他,“开始吧。”
侍从颤抖着手,一鞭子甩到魏朝清背上。魏朝清一动不动,只道:“力道轻了,这鞭子不作数。”
唯恐自己因手下留了力,让魏朝清再多挨几鞭子,又唯恐魏朝清生怒,侍从抓紧鞭子,不再收力,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鞭子狠狠甩在魏朝清背上。
鞭子落下去,魏朝清背影微颤,“继续。”
等最后一鞭子抽完,侍从立马摔下鞭子,喉咙里带着哭腔,“大人,您、您没事吧?您还好吗?是不是很疼!”
“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背上血迹都渗透出来了!侍从慌慌忙忙去拿药。他给魏朝清剪开衣裳,里面血淋淋的伤口露出来。
侍从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大人,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你没有错,做得很好。”魏朝清温声宽慰他。
侍从抽抽噎噎地给他上着药,这期间,魏朝清一声不吭,似若感受不到疼痛,然而他脖子上因忍痛而凸起的青筋,暴露出了他的疼痛。
然他始终未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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