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去找了楚恒,这种时候基友的意义便显现出来了。楚恒听了许然的来意,一拍大腿,骂了个脏字:“你他妈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问。”
楚恒磕了磕烟盒,抽出一支烟,“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事儿?”
“杜汐妍提到,我好奇,就问问。”
“她憋不住摊牌了?”
许然不知道何为“摊牌”,便说:“她中午找我,和我说了很多。她确实为陆楠付出了不少,我比不上她。”
“还算你有点良心。”楚恒“哼”了一声,“杜汐妍追着陆楠屁股后边也那么多年了,要是没有她,丫陆楠还真指不定什么样了。”
楚恒把烟点燃,吸了一口,像是叹气一样,吐出了几个烟圈。
许然平生第一次和楚恒心平气和地说上这样长时间的话,楚恒自然也是第一次不急不躁地把这六年的事情和盘托出。
…
从“红旗飘飘”出来时,天已经擦黑。
八月中,北京的晚上已不似盛夏时那样炎热,偶尔吹来丝丝凉风,倒有一些令人沉醉。
六年前的圣诞节,许然提出分手后的第二天,陆楠喝多了酒,骑着摩托车回宿舍的路上和小面包撞了个正着。
当晚,许然曾去过医院,看到陆楠左腿上绑着石膏,便以为并无其他异常。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于情于理是应该留下来照看他的,只是那时杜汐妍已在他身边,许然反倒有些心虚。一方面,许然总是觉得陆楠和杜汐妍之间有着什么,另一方面,面对杜汐妍,她也有些自惭形秽,觉得陆楠没有理由拒绝杜汐妍而选择自己。
那之后,许然便没有再去过医院,也没有再见过陆楠,自然不知道陆楠真实的伤情。除了左腿骨折,陆楠腰椎也受了伤,做了手术。手术醒来后,陆楠第一件事便问:“然然来过没有?这件事不要告诉她。”
楚恒对此的评价是:“丫以为自己是情圣,其实就他妈是个傻X。”
陆楠腰椎受伤,卧床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陆楠错过了考研,家中又有了些变故,春节期间竟是连一个能在身边照顾的人都没有。
“杜汐妍也真厉害,一个女孩儿,大过年的连家都不回,天天守在医院。要不是她,光靠医院的护工,陆楠好不了这么利索。”楚恒说这话的时候,正将烟头递向嘴边,深吸一口。他眼神闪着只有在回忆往事时才会出现的光芒。“过了春节,好不容易丫能下地走路了,就一刻不消停想找你。你他妈也真够狠心,一声不响就跑出国了。”
许然想到这里,心情越发沉重,连身上的力气似乎也渐渐被抽去。她走进街心花园,找了条无人的长椅,坐了下来。
楚恒后来将许然出国的事情告诉了陆楠,陆楠起先几天只是沉默,倒无大碍,楚恒便以为陆楠看得开了。直到有一日杜汐妍打来电话,说陆楠醉倒在酒吧。
“那段时间喝酒挺危险的,丫真把自己当情圣了。”楚恒笑笑。
术后康复时期,禁忌辛辣,酒不能喝,更架不住陆楠这样夜夜买醉。如此一来,少不得留下些后遗症。
许然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也难怪六年后再见到陆楠,他烟抽得凶了,酒却不怎么喝了。可能这便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喝多了酒,旧伤就会隐隐作痛,怪不得每每他喝了酒,都会吃上几片止痛药。
她也许早该发现这其中的蹊跷,但却现在才把这些事情了解个通透。
和杜汐妍相比,许然付出得太少,而收获了太多。她原本觉得陆楠对杜汐妍有些过分偏袒和纵容,比如在凌药十年的启动仪式上,他对她的关怀,再比如她提出要住到他家,他不反驳,就应了下来。许然想,如果她是陆楠,遇到了这样甘愿付出的女人,是没道理不去接受,而他竟没有这样做。
也许这就是爱情中的不公平,既然没有公平可言,更无从谈起竞争。陆楠选了许然,她便只能做着卑微的赢家。
许然吸了吸鼻子,清清嗓,拨通了手机。手机那边陆楠温润的声音响了起来,许然听着,鼻子又是一酸。
“什么时候回北京?”许然稳了稳情绪,不想让陆楠听出鼻音。
陆楠接到电话,心情不错,笑吟吟地问:“想我了?”
许然沉默半晌,笑了笑,说道:“想。”
“我也想你。”陆楠轻声笑,“周六下午就到了。”
“那想吃什么?”许然想着要为陆楠做些什么,思前想后,也只是一顿寻常不过的饭菜。
而这让陆楠听得有些惊讶,“你做给我吃?”
“来我家?”许然想想,又低声说,“或者去你那儿。”
许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挠得陆楠心里痒痒的,“钥匙拿到了?收好,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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