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陵心中却在想,既然陆先生也要查硫磺,那倘若自己帮了大忙,岂不是能博得好感?
毕竟,从小陆先生就希望他做有用的人。
太子代理国政,除了被皇帝划给丞相的户部之外,舜朝所有的衙门都在他治下,他来巡视并无不妥。但他平日里极少进入禁卫军营地这济王的地盘,此番前来便随口诌了个「有人举报克扣粮饷」的借口。
陆子溶并未扮作客卿,毕竟这里定然有人认得他,他索性自称东宫奴仆,这本来也是舜朝给他的身份。
傅陵通报了来意,守门的令官命传令兵去请禁卫军统领白忠,那传令兵却犹犹豫豫:“方才见着白统领,他正在……在忙……”
令官道:“太子殿下驾临,还有比这更大的事?还不快去,你想让白统领背上不敬的罪名么?”
傅陵笑着摆摆手,“白统领在忙什么?若是走不开,孤去见他就是了,不妨事。”
他的反应让二人感激不已,连忙带路,将他们带到禁卫军议事的大堂。屋里除了白忠,还有一名文职军士。傅陵没有立即进入,而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们的对话。
那名军士姓吕,在禁卫军中掌管军备,因为一些账目出入,在向白忠讨要解释。而白忠不清楚细节,只管告诉他无关紧要,那吕军士却死抓着不放,颇有点故意为难的意思。
奇怪的是,白忠身为统领,面对下属的质询只会一遍遍解释,毫无威权可言。
最后傅陵失去了耐心,大步进屋,冲那姓吕的道:“上司已有吩咐,
让你细微之处不要管它,你一味追问,这分明就是抗命不从!”
他望向白忠,“白统领,依照军令,抗命不从该罚什么?”
“这、这……”白忠生得五大三粗,说话却支支吾吾,半晌没个囫囵句子。
“抗上司命,杖二十。”
开口的是陆子溶。他自幼从军,到舜朝为官后在营里待过一阵,时间不长,却把种种法令记得清清楚楚。
傅陵对白忠道:“听见了?”
白忠如蒙大赦,清了清嗓子道:“吕不为抗命不从,依军法,杖二十!”
那军士被拖了下去。而傅陵和陆子溶皆是一愣。
吕不为?傅阶派去凉州的人?现在在禁卫军任职?
白忠对着他们千恩万谢。傅陵问:“你一个禁卫军统领,怎的连属下也管不得?”
白忠苦着脸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是济王府送来的,时不时来这闹一场,怎么敢管……不是没管过,可后来……多谢殿下,方才若非您给了许可,臣若真的罚了他,那可就……”
这些话断断续续,但傅陵都听明白了。他和这个白忠并不相熟,对方竟和他说这么多,可见苦此久矣。
但他不好直接插手禁卫军的事,毕竟与傅阶为敌的时机尚未到来。
白忠听说他们是为粮饷之事来的,就拿来账册给他们看,又带他们去粮仓检视。一路上,陆子溶向他问了不少吕不为的事,才知道这人是济王府的幕僚,被傅阶硬塞进了禁卫军。
谈得太过投入,白忠不慎让台阶绊了一下,身上挂的腰牌缠住栏杆,被拽下来抛在傅陵脚边。傅陵弯腰拾起,顺便看了一眼,见腰牌背面还刻着几个字。
“禁卫军的腰牌,何时还刻字了?”傅陵还回去,轻快道。
白忠赧然道:“是臣自己刻上去的,家训。”
“听从军令,效忠主上。”陆子溶念了遍腰牌上的字,沉声问:“白统领,你家是做什么的?”
“世代都在禁卫军。都是粗人,没什么文采,只好选了朴实易懂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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