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快要昏过去了,朦胧中听见仙长的声音:“你再这样下去会白白死掉的!它不会给你解药了,你先从里面出来,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听见「别的办法」,他立即想通了利害,默念一句违心的:“我不愿意。”
捆着他的茎迅速缩了回去,傅陵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鲜血遍地。侍卫早已被他赶出殿外,没人管他,他身体无法移动,艰难抬头望向座上。
“你就是死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她从座椅下拿出一个箱子,翻找片刻,取了个掌心那么大的瓷瓶,又抓一把什么东西塞进去,“算我可怜你这孩子,再给你些时间,想想清楚吧。”
她走过来,将那小瓷瓶放在傅陵面前,“这里面的小丸子,我数了数,共有二十一颗,我便将此物取名为「二十一」。将它放在龙脉泉中,再让身中「经年」之人入内沐浴,此人的身体就会变得异常敏感。此时向内浇灌灼热之气,便能中和阴虚,减缓毒发,延长寿命。”
“能延长多久?还有,龙脉泉是什么?灼热之气又是什么气?”
“每一颗对每一个人,延长多久都由天定,我亦不知。这其中有多少颗,也是我随手抓的。在丸子用尽之前,倘若你真的想通了,自会回来。”
“热气人人都有,程度不同而已。我看你身上便十分灼热,只是不知浇灌的本事如何?”
“至于龙脉泉,既然你是舜朝皇族,府上应当有从皇宫引来的泉水,那便是了。”
舜朝诸皇子在京的府邸,都有一条水脉与皇宫中相连。傅陵还是第一次知道它的名字。
他收下瓷瓶,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一一记下,又不死心地问:“可是,我要想通什么?”
“想通的时候,自然就知道自己想通了。”
仙长坐回去,他再追问,也不答了。
傅陵没有办法,只得收好那一瓶子「二十一」,暂且离开长往殿。
被花茎欺负过后,他身上的伤口看着可怖,实则都是皮外伤。他做了简单的包扎擦拭,伤口让他难以站立,侍卫便轮流抱着他向山下走去。
傅陵一路都在想,从前自己受伤,陆先生心疼得仿佛伤的是他自己。如今虽然二人的关系变了,但自己伤成这样,应当也能博取些怜悯吧?
在献出一切救心爱之人以前,傅陵仍有些贪念,他想再得陆子溶一个亲吻,再听他说一次爱他。
陆子溶住的客栈就在山
脚下。终于抵达时,傅陵浑身的伤口已经疼了三天。
他先派一个侍卫进去询问,听说陆子溶这几日都是醒的,正常作息,全不似先前那般整日昏迷。醒着的时候,身上也不怎么疼了。
傅陵笑开,让侍卫放他下来,扶着他走进客栈。
陆子溶的房间在二楼,爬到最后几级楼梯时,傅陵装作脚下一滑,整个人趴在楼梯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却刚好够房间里人听见的惊呼。
“公子,您怎么浑身都是伤啊!这是什么了?”附近的下人纷纷聚集过来。
他们并未将整个客栈包下,所以在外只能这样称呼。傅陵怕陆子溶听不出是他,连忙自己开口:“不碍事,都是……小伤……别碰,疼……”
“这还叫小伤么……您快别动,属下这就下去找大夫!”
就这样一来一回几个回合,陆子溶的房间全无动静。傅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烦躁的感觉比疼痛都恼人。
这么大的声响,陆子溶肯定听到了,他怎么也不出来看看?自己全身都是伤,他当真一点也不关心吗?还是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从陆子溶的房间里走出两名仆从,傅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们向他走来,一左一右要搀扶,傅陵赶忙给原本扶着他的侍卫使个眼色,让那二人扶住。
他话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是陆公子让你们来的么?他说什么没有?”
“是。”其中一人道。
傅陵还没来得及激动,便听另一人道:“陆公子说,他读书需要安静,让属下把出声的人扶走,不要吵到他了。”
傅陵:……
经过陆子溶房间时,傅陵通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那颀长身姿正靠在榻边,神情专注,目光落在手中字纸上。仿若外头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噪音,万事不关己。
毕竟受伤的只是他傅陵罢了。
屋里的陆子溶看的是致尧堂京城据点送来的消息。若不是无暇分心,他就让人把傅陵扔下去了。
信上说太子刚刚上任齐务司司长,凉州便闹了变故,朝中说他「身兼数职,精力不济」。于是皇帝打算取消他的监国之权,将权力分出去,其中济王傅阶「刚好」分得最多。
虽然委婉,但大家都明白,这是有人要对太子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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