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车帘子撩开的一瞬间,周遭全都静了。
日光透过空气中的微尘散射出来朦胧的光晕,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映入眼中的场景都显得不真实起来。云鬓堆叠、乌发如瀑,额间的花钿像是神女坠入凡尘的印记。
不该说眉眼皆可如画。那蝶翼般的长睫一振、眉目顾盼间,分明是尘世间凡笔无论如何也绘不出的绝色。
……
是裴七提议出来迎一迎的。
他这位五堂兄一波三折最后还是无疾而终的婚事,在裴家也很有名气。定亲的那年裴七不在长安,无缘见一见这位差一点就成为他堂嫂的杨娘子,只听说是个美人。看这桩婚事的情况,这还是位很痴情于他堂兄的美人。
裴七很好奇。
在那纤纤玉指碰上车帘、露出一截凝霜般皓腕时,裴七还有心调侃这位堂兄一句“兄长会不会后悔”,但是等人出来,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只是话说不出来,连思绪都短暂地空白下去。
在短暂的空白后,各种咏美人的诗句一个劲儿地往脑子里涌,幽兰太淡、牡丹过艳、以菊作比也咏不出那份清雅、雪中梅花都少了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俗!都太俗了!!
在裴七拼命挖掘着自己的文赋积累的时候,听见旁边一声,“玉蝉。”
不只是裴七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杨嫣本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她的字。
及笄又定亲了之后,杨嫣当然有了字,也就是裴琢口中的这个“玉蝉”。
但是这个字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平常几乎没有人叫:身边的仆从叫的是“小娘子”,家里人叫的是“三娘”;出门在外面客气的叫“杨娘子”、关系更熟的按排行叫“三娘子”、“杨三娘子”;便宜爹和长辈有时候会直呼其名叫“嫣儿”,偶尔也叫一下乳名“嫣嫣”……杨嫣在“我也有字了”的几天新鲜之后,就彻底把它抛到了脑后,这会儿还是被碧楼抓了一把才想起来。
杨嫣:“……”
为什么明明她自己的字、居然是碧楼记得更清楚?!
想起来之后,杨嫣立刻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试图遮掩刚才的失误。
她张了张嘴,想要同样以字称呼回去,却比较悲剧地发现自己不记得了。便宜爹对这个“未婚夫”很有意见,从几年前就开始直呼其名了,因为自己在剧情里只是个背景板,了解了自身戏份后,她也好多年没有重温剧情了。
杨嫣当机立断:“五郎。”
好像有点太亲近了,但是以她现在“恋爱脑”的人设来说,问题不大。
杨嫣努力笑得更动人一点,试图靠这张脸的杀伤力,让人忽略这点小瑕疵。
效果好到过头了,场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短暂地沉寂了片刻,等时间终于重新流动起来,裴琢甚至忘了引荐身边的堂弟,只动作僵硬、全凭本能的做出了主人家延请的礼节,往走了前一步引着人往里面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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