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一惊,瞪大了眼睛,连忙说:&ldo;没有,我听见她上楼了,妈妈的腿不好,走路声音很重,我能听出她的声音,她上楼了。&rdo;
&ldo;当时客厅里还有谁?&rdo;
&ldo;除了我和大姐以外,没有其他人了。&rdo;方琪说。
林仲杰想了一想又问:
&ldo;你们家一般每天早上谁最早起来?&rdo;
&ldo;当然是玉芬阿姨。然后是妈妈和大姐,大姐要给晓曦弄吃的,必须早起。妈妈是因为她向来睡眠不好才早起的。&rdo;方琪说。
凌戈发现二楼除了曾雨杉的房间外,每个房间都锁了门。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在客厅里换上拖鞋乱晃,拖鞋一般都放在各自的房间里,所以她没能找到那双粘有口香糖的拖鞋。凌戈真担心时间久了口香糖会掉了或被那人发现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昨晚还刚刚夸了海口,如果真的掉了,那可太丢脸了。
中午时分,凌戈看见章玉芬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便自告奋勇地提出帮忙剥毛豆,难得今天沈家没别人,她正好跟章玉芬聊聊。章玉芬起先有些意外,后来看她是真心要帮自己,便爽朗地答应了。
&ldo;凌戈,你的名字真怪,不像女孩的,是谁取的?&rdo;章玉芬一边削土豆,一边跟她拉起家常来。
&ldo;是我爸爸取的,我爸爸本来希望我是个男孩子的。&rdo;凌戈想到自己那有点粗鲁有点凶的爸爸,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她喜欢跟简东平在一起的缘故,简东平虽然常会讽刺她,但大部分时候对她还是非常温柔的,不像她爸爸,一年四季也见不到他笑几回,看见爸爸,她总有点战战兢兢的。
&ldo;那你妈妈呢?&rdo;
&ldo;我妈妈在我3岁的时候就去世了。&rdo;
章玉芬一惊,削土豆的动作慢了两拍。
&ldo;是怎么去世的?生病还是……&rdo;
&ldo;是生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我爸爸一直没说,我也没问。&rdo;凌戈一边剥毛豆,一边小声说。对她来说,妈妈真是个遥不可及的称呼,但可能自懂事后她就没见过妈妈,所以她也并不是很伤心。一句话,她是习惯了。
&ldo;你爸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现在他退休了吗?&rdo;
&ldo;我爸几年前在办案的时候牺牲了。&rdo;
&ldo;那你这几年都一个人过?&rdo;
&ldo;嗯。&rdo;凌戈点点头。
&ldo;真可怜。&rdo;章玉芬充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ldo;一个人过简单舒服,也没什么不好的。&rdo;凌戈笑笑,她不喜欢被别人同情。
&ldo;不过,凌戈,你运气来了,简律师家条件好,人口少,关系不复杂,而且我还听说简律师的儿子人聪明,有文化,工作又好。你福气来啦,凌戈。&rdo;章玉芬用沾满土豆皮的手拍拍她的手背笑嘻嘻地说。
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怎么会是我的福气?一想到简东平,凌戈的心里就五味杂陈,她觉得自己本来对他也没什么的,只不过是有点点依赖,有点点佩服而已,以前他也到外地去过好几天,他们也不是每天见面的,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在他家住,他做出那副怪样子后,她心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好像突然间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一种怜惜的感觉。所以这次他走了以后,她特别想念他,有时候走到路上不知不觉就想给他打个电话,其实也没什么事要说,就是想跟他说说,一说话,就觉得他离她很近。她是克制着把所有事集中在一个电话里报告给他的,她不想让他感觉自己在跟他套近乎。她很想念他,那是事实,但是往后的事她就不敢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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