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社会的思维方式,即集中力量干大事儿,大事虽然干成了,埃及金字塔建好了,长城修起来了,基督也复活了,佛陀当然是明白了,但其它人还是要面对帝王、佛陀与基督没兴趣关注的各种问题——按照佛法,你无法证出费马大定理,按佛法,你也不能阻止电脑染上病毒,愿意认为佛陀伟大的人很多,他们当中了解佛陀的却非常之少,这不仅因为难度非常大,还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提出问题与解决问题方式都是不同的,并且,我认为,若是你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意义的,那么每人个提出的问题也是有意义,那些问题在很多情况下,是无法归到一起的,从这个角度说,佛法只是解决了人类发现的问题之一,就如同我们现在发现了一种材料用做炒锅内部的涂层,可使炒菜时不产生油烟一样。
槛外谈佛 五(1)
有人认为佛陀的了不起之处是从来没有放弃过道德上的努力,但我在生活中悄悄发现,好像每个人都没有放弃,我们每个人都在身体力行,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好,只是“好”这一概念也是艺术化的,好与好之间也是有冲突的,因道德这东西具有一种开放性,它在人类历史的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在每一个人成长过程中也会呈现出不同面貌,我一点儿也不反对人们去学习佛陀,摹仿佛陀,但始终处于摹仿阶段,却令人叹息,佛陀为我们发现了一条解脱之路,爱因斯坦为我们发现了相对论,他们都非常值得摹仿,却不必缩在他们脚下顶礼模拜,若是佛陀本人来到我们这个世界,除了继续发展他的解脱论,依据佛陀本人的开放度,我相信,他会以一种全新的视野契入人类生活的重大问题,它可能是道德的,更可能是科学的——佛陀在世时,曾游历古印度,学习并了解他所能了解的一切知识,我相信,当代佛陀不仅会出现在穷街陋巷的普通人家里,也会出现剑桥大学的物理实验室里,还可能出现在巴黎大学的哲学系,在我看,这才像是佛陀,无疑,他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别人,他更会学习那些他不知道的东西,并以他的能力去解决那些最实际的问题,就像他不厌其烦解决瑜伽中遇到的技术问题一样——真正的佛陀,会积极配合科学家一起利用现代技术去分析魔法,至少把那六种令人迷惑不解的神通的现代意思一一搞清楚,他可能会应邀到火星上去拿科学家想很想拿到的一切,虽然他觉得纽约双子星大楼必遭一劫,但他仍会试着把恐怖分子的行动计划告知那些受害者,而不是坐在那里玩事后诸葛亮,说什么别业与共业,总之,他会像我们一样去服务社会,他有可能会忙着推广他的解脱法,就像弗罗依德推广他的精神分析学一样,或者像任何一个试图推广自己发现的人一样,因他确信他发现的那些东西对别人可能有价值——他尽其可能证明他的理论是对的,这叫入乡随俗,应机教化,在我们这个相信科学与民主的时代,你最好用科学方法取信于人,而不是抱着魔法时代的老一套做法——我无法完全地相信那些拿着几本经书指指点点,说佛法如何如何的人,最好是眼见为实,请学佛成功的菩萨及阿罗汉们纷纷站出来,现身说法,在西方,怀疑主义者非常受欢迎,人们非常愿意请怀疑主义来证实那些叫人半信半疑的事情,可以说,迄今为止,每一种真理都是在怀疑主义者配合下才成为真理的,人们以解答怀疑主义者的质疑为做为完善一个理论的主要方法——而做为一个怀疑主义者,我可以说,本来我对经书上说的半信半疑,但我发现那些佛教徒们一个个都劝人亲证,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证出来,这叫我觉得有点别扭——我只好这么想——噢,原来他们只是相信经书罢了,这与相信一本小说写的都是真的有何区别?若说是这种纸面儿上的相信,我也信啊,那太容易了,佛陀当然什么都行,我还说我发现一个宇宙之王现在已让佛陀改变了他过去的错误看法呢,当然我知道这是胡扯,那只是我的相信或猜想,却无法兑现——同理,我也认为佛教徒说的也是与我一样的胡扯,当他们不能把他们相信的事情全部兑现的时候。
其实人们真正需要的是那种所谓“道成肉身”者,他用不手持几本古经书对别人翻来翻去,一遍遍向别人说明里面说的是什么,而是现身说法,对着每一个人说:“我已全部证出了经书里说的,全是真的,欢迎每一个怀疑主义者或是团体组织来证验证真伪,我愿意经受最严格的检验,六种神通就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什么神秘的,我随时都可以演示,我们现在也非常需要科学上的解释,希望科学家们研究一下,也许可以造福人类,而且,这对本门宗教取信于人是非常有帮助的,最少证明了我们讲的不是虚构的。”
曾看过一本回忆录,讲到红军长征时的一个故事,有一个新兵问连长,我们行军打仗这么艰苦,连长你说这共产主义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槛外谈佛 五(2)
连长说,五年吧。新兵接着行军打仗,五年后,新兵成了连长,又有新兵问他同样的问题,这位连长只好说:五年吧。
信仰有时候就是这么练成的——在生活中,我们对那些说“我听说”的人也存在一种信任,但我们对说“我能”的人更信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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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外谈佛 六
有种说法,凡夫弄不懂圣人的事,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这话反着说照样成立,圣人也弄不懂凡夫的事,这让那些对圣人半信半疑的人有点尴尬,也让圣人有点尴尬,看起来好像圣人与凡夫毫无关系,只好作如是想:凡夫就是地球人,圣人就是外星人,两个世界各有好处,让我们不带主观偏好地谈问题吧,说圣人就是觉悟了的凡夫,这与说凡夫就是觉悟了的圣人完全一样。
其实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圣人一个凡夫,我们在一定程度上都有自由意志,为什么当圣人那么好,我们还宁可选择当凡夫而不选择做圣人呢?也许是,圣人的生活方式不够有吸引力,过起来太没意思,也许是圣人是非常凑巧才能当成的,更也许,圣人是虚构的,只是为了满足那些对圣人有需求的人——而真实的我们就是凡夫的样子,我们已做出我们的道德抉择,我们就喜欢我们自己这副凡夫样子,这样子真实可信,我们对圣人很好,从来没有认真考验一下他们说的是对是错,我们也没有像圣人那样夸夸其谈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我们努力工作服务别人取得报酬,而不是直接向别人去要,我们用自己挣的钱去帮助别人,而不是从一个人手里要钱,然后再去帮助另一个人,顺便还给自己留下一点,我们有了什么新发现,急忙与亲人们分享,而不是身怀绝技,深藏不露,或只向那些我们完全可以相信的人露一露,我们知道重病人可能会死,但我们仍尽其所能极力挽救,而不去考虑什么业力不可违,我们不是指责别人是错的,我们有时为了朋友义气及承诺竟可以牺牲自己,若是我有真正可靠的神通,必会充分利用,要是能移动迅速,我当然地会为我的国家在奥运会上摘取金牌,我还会把我得到的奖金捐给希望工程,即展示了佛教徒的神通能力,又展示了佛教徒的道德能力,我看不出有什么坏处,即使是教条上规定不能展示我也要试一试,教条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我能飞行,我才不坐飞机,浪费地球资源,若是我智慧出众,我定会把世上所有叫人迷惑的问题一一解答出来,而不是挑三择四只答一些很难确定对错的宗教问题,若是我能看到将来,那么我们一定会每时发布灾情预报,这才是人类最急需的,然后我们再说解脱的事,谁都知道,对于一个遇难的人,谈什么佛法不佛法才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更正常的思维是,如果我们不能健康而快快活活的,每天只为生存而奔忙,那么我们哪里会有时间去修佛法呢?我们当然去干那些最急需的事儿,我以为,如果佛法是真实不虚的,那些地方才是佛法真正的用武之地,你先把人民的生活改善了再说,叫他们无病无灾富裕起来有多好。如果我真有神通,每天会变出大餐给世上所有人,哪怕我自己为此受罚,我认为那是值得的,我会尽力去满足人们的合理的愿望,而不是站在边儿上横挑鼻子竖挑眼——总之,我一点也不认为我这一个凡夫的道德水准低于圣人,我甚至认为比圣人还要高一点,我完完全全地愿意去做那些圣人不去做的事情,我相信,大多数身为凡夫的人类是与我一样的,他们总是好心好意的,甚至是吃一点小亏也不在乎的——情况其实很清楚,事实上,要么圣人们没有六种神通,要么他们就是在撒谎(我是指最严格意义上的撒谎),要么他们就是太坚持自己的偏好,那也太固执了——而且,如果大师们连六种神通都没修出来,就敢相信目标要高远的多的佛法,我认为他们的相信有点儿,怎么说呢,说盲目可能他们觉得不服,但说他们太轻浮了总没什么问题吧?这与我六岁的时候相信海里住着龙王有何区别?
槛外谈佛 七
据说佛陀有十个问题是不回答的,比如,佛陀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之类,几乎都是二元对立的问题,佛法重点解决的就是这一类问题,佛陀以一种超然的方式看待这些问题,不再做口舌之争,佛法把它看做是一种语言上的障碍,认为它妨碍人们了解空性,而真正了解了空性,便再无问题可问了,因空性便是一切,既是问题,又是解答,即是一切事情的缘起,又是一切事情的无我,若是知道了这些,你还不满足,那恰恰说明你并不真正知道这些,所以你才会有疑惑,这个理论的自恰度如此之高,简直令人叹服,可惜,它很像是什么都没说明,它简直就是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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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能在开玩笑时说,你是空性的,物质是空性的,佛法也是空性的,什么什么都是空性的,呵呵——空性见否定了人们习以为常的实在感,无论是物质实在还是精神实在,都只是缘起性空而已,依这种理论,正确的见解即是无见解,话说到这里,便到达了语言的尽头,同时也是意识的尽头——呵呵,很像是与人类完全无关的一种外星人的理论吧?根据佛法修行成功后会怎么样呢?这是不可说的,不过,我还是能大概地硬说说,我们可以想象一种外星人,他们没有往昔的所谓业力了,他们也并不运用意识来思考,他们的智慧全是感应来的,他们之间能够交替信息,交换的不是一种信息,而是全息,也就是所有信息,他们遍布宇宙,他们不能用数量来衡量,可以是一,又可以是无限,还可以是什么都不是,总之,是不可思议的,他们相互之间有一种神秘的夹持力,从人类的眼光看,他们当然只能是即存在又不存在,因他们不受任何已被人类发现的物理规则支配,更因为他们是不是一个实体都难以确认,他们只是闪烁在宇宙的每一件事物之中的究竟——对不起,又是东方神秘!
槛外谈佛 八
“佛”是一个非常闪烁的概念,它能掺和进任何事情,又与那件事毫无关系,它是一个绝对的超然的概念,没有偏好的情况,只发生在“佛”身上,其实说佛是慈悲的也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因为慈悲是一种偏好,它也是空性的。 ?
无数研究佛教的人,陷入到佛教的悖论中而不明所以,那些说“佛法深如海”的人,大概也是被佛教悖论搞得有点混乱,那些自以为正确的人我们就不说他们了,他们全是“大明白人儿”,只是我们多半对他们的明白没什么兴趣。这是佛教的一个很自然的结果,当你持空性见时,你便没有偏好了,所有的意义都是偏好,你当然不能为任何偏好而行动,但你又不能不行动,所以你只能“如如不动”,记住,这还是一个悖论,如如不动,既不是动,也不是不动,即不是有意义,又不是无意义,即是又不是,怎么说呢——当了义时,甚至连道德上的偏好都消失了,道德只是指向成佛的路,而并不是真正的道——真正的道在哪里呢?它在见地中与禅定时得以实现——这便是东方神秘,一种别人无法见证而只能自己证得的神秘体验,就连这体验也是无法形容的,因它是一种悖论式的体验,体验这种体验是一个主体,却得到无主体的体验——它是绝对的无相或实相。
呵呵,每当这时,有人便会问,你怎么知道的?或问,“你”怎么会得到“没有你”的体验?呵呵,不了义吧——成佛了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只是一个凡夫,有关那些超验的事情,先信着吧,慢慢的你就全明白了——谁能满意这种回答呢?反正我不满意,我认为那多少有点不可信。
槛外谈佛 九
西方人不太理解这种东方神秘,他们总容易把佛教的终极体验说成是绝对的虚无,其实那只是绝对客观而已,当“没有客,只有观”时,西方人便迷惑了,做为一个在悖论中长大的中国人,理解起来当然不会那么吃力,只是理解归理解,在偏好上,我却不能十分的同意,凡人自当有一副凡人相,当我认同了自己是一个凡人时,便不再会羡慕圣人的境界了,圣人只是我看到的风景,我有一半相信,最终我们都有可能走到那绝对的客观处,但每个人都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佛法指示的道路也许是最近的一条,但我仍愿意相信,我走的那条更有意思,佛教徒会说这便是我的姻缘与业力,基督徒会说解脱是虚的,而懂得爱更重要,道教徒会说,成仙才合于天道——幸亏人们多像我一样自我,才可能出现那么多的尝试,我们的世界才多姿多彩。
记住,我们是人类,而且我们只能代表人类中的一个个体,那个体总是有偏好的,现在来了一个持“空性见”的人,他说,我的偏好就是无偏好,我的选择说是不选择,我出的主意就是没主意,我追求的意义就是无意义——我只好说,朋友,你怎么那么矫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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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学世界里,你可以当一个孩子,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周围,你手中有一些工具来了解这个世界,观察这个世界正在发生什么,猜想一下以前发生过什么,预测一下以后会发生什么,你不怕失败,因为你的方法就是试错法,你总会慢慢接近更正确的结论,你的结论也像你看到的世界一样,是一个实在之物,那个世界是生机勃勃的,而佛法世界呢,你要逃避的正是这些新事,尤其是新事里的坏事,你成天战战惊惊,严格遵守戒律,你的智慧泉源就是你能成功地“不受后有”,你的努力帮你升级为阿罗汉或菩萨,然后去帮助别人也“不受后有”,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你很容易特超越,不痛苦,只是你的快乐也没有了,你创造力完全无用武之地,你什么也不用猜了,一切全是现成儿的,只按佛法来就可以了——这不是正是那个一个老话吗?把洗澡水连同孩子一起倒掉了。
槛外谈佛 十
在我看,佛教很像是一种有关情商的宗教,修成了果位的佛教徒可以因无痛苦而非常自信坚定,宽容而慈悲,全因他们心中有种诡异的终极幸福论,这有点像当一个人从某种抑郁中缓过来以后,竟变成了一个与人类无关的强者,如果非说有关系,那么他只能是你的老师,指导你如何摆脱生而为人这一件事——
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啊,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个人身,对人类的事情还没知道几件就急忙忙地要走,这是一,其二呢,俗话说,“人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当人再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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