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信顿时黑了脸,看向幼子,斥道:“子路,住口!快跟郡主赔罪!”
袁子路怕父亲,但他更怕大哥。他知道大哥并不喜欢嫂嫂,他转头看向大哥。
大哥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到刚刚的谈话一般。
袁子路似是得到了鼓励,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她说的,我又没说错话。”
袁朔终于有了反应,抬眸看了弟弟一眼。
袁子路看着兄长平静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草民知错了,请郡主责罚。”
这话原主本就说过,袁子路年纪又小,直接戳破了。
他又有何错呢?
昭然:“子路,地上凉,你赶紧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每次都这般小心翼翼的。”
子路看看兄长,又看看父亲,不敢起身。
袁伯信黑了脸,斥责儿子:“不知尊卑!你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幸亏你今日遇到的是郡主,郡主大度,不与你一般计较。若你遇到别的王公贵族也这般口无遮拦,小命还要不要了?往后你若再敢这般,为父定打断了你的腿。我宁愿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门,也不想你给家族惹来祸端。明日起你不必出门了,将《礼记》抄上百遍,好好反省反省。”
京城这个地方十步一伯,百步一侯,遍地都是权贵。长子虽说是正三品的侍郎,但家世不显,委实不够看的。幼子这般不知尊卑,保不齐哪日就会得罪了权贵,他们袁家这几十年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再者,如今郡主就是他们全家的靠山,是儿子往上擢升的助力,得供着这尊菩萨。郡主什么都无需做,只要她一日是他们袁家的媳妇儿,整个冀州,乃至整个京城就没有人敢小瞧他们,可不能得罪了。
《礼记》抄百遍……那得抄到什么时候?昭然觉得袁伯信的处罚太重了,甚至,她觉得子路没做错什么。她张了张口,想要为袁子路求情。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住了她的手。
昭然身体微微一颤,顺着这只宽大的手掌看向了手掌的主人。
只见袁朔冲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求情。
昭然想了想,闭了嘴。
袁伯信训斥完儿子,站起身来,朝着昭然行礼:“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儿子,还望郡主能饶恕他这一回,往后他定不敢再如此。”
昭然连忙起身:“父亲,您折煞我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袁伯信对她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也十分敬重。正因为如此,昭然才更不能让他们离开。她一定得留下这对夫妻。
接着,昭然端起桌上的茶杯,再次提及刚刚的事情:“那日我心情不好,口无遮拦,说了这种没有分寸的话,失了礼数。幸而父亲母亲大度,不跟我这个晚辈一般见识,待我依旧客气和善。我这些日子羞愧不已,今日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给大家赔个不是。”
说着,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袁朔的目光落在了身侧的昭然身上。
此刻他坐着,她站着,他须得仰头才能看清她。
昏黄的烛光投在她脸庞上,她姣好的脸庞熠熠生辉。只见她脸色平静,眼底流露出来浓浓的愧疚,看起来倒像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这一刻,他忽然想不起来初见她时她是何种模样了,只记得似乎与现在大不相同。
这个人当真是让人猜不透。
袁伯信受宠若惊,连忙说些客气话。不仅袁伯信起身,姜氏也站起身来,袁朔、袁子路、袁子薇全都站了起来,不敢受昭然的礼。
再次落座后,袁伯信为昭然找了个台阶:“郡主不必自责,我们离家时本就打算十月前回家。此番回去和郡主没有任何关系。”
他生怕儿子因此与儿媳离心,连忙找补地说了几句。
昭然真诚地说道:“咱们是一家人,应该住在一起才是。冀州离京城太远,见一面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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