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李茂成心中,自己本是靠着军功真刀真枪干上来的,那谭笑雷只是靠着其父族前朝老将军的余荫才坐到这般位置,早有不服之意。
这回阎蔓来侵,在李茂成眼中便成了那立功的好机会,略微一想,计从心来:此次阎蔓先锋军统帅乃是那韩愈,韩愈此人勇猛异常却性格乖张暴虐,曾三番两次率兵侵扰我大兴北疆,搜刮财物,屠杀平民百姓,仅是一莽夫耳,不识韬略,不晓兵法,我若是在敌军立足未稳之时连夜袭营,定能一举奏效,建功立业就指日可待了。
想罢当即升帐典军,严选三百义士,全是精锐,自己更亲自上阵,率军趁黑前去袭营。欲趁此一役杀翻阎蔓万人先锋,挫其锐气,来日也好到圣上面前邀功论赏。
再说回眼下,李茂成发了令,雍川军说时迟那时快,集体站直了身子,挥舞刀剑兵器,直直从东辕门冲入阎蔓大营,四处放火,逢帐便入,看也不看便是一通乱砍,其刀锋锐利,片血不沾,杀完就走,一路向中军帐杀去。
直到杀到了中军大坞堡,李茂成兴奋之极,三两步便迈近了营帐,手一撩,就掀开了大坞堡的门帘,伸头往里一看,这帐里哪有半个人影了?!李茂成一见不对,突然大呼一声:“坏了!我们中计矣,前军变后队,速速撤退!”
“来不及了!”正当李茂成意欲退军之时,蓦地一声炮响,声震如雷,从四处帐后“呼啦呼啦”涌来一群阎蔓士兵,这些士兵有如天降,衣甲鲜明,穿戴整齐,手握长戟,戟锋指向李茂成一军,形成一个包围网,将李茂成等人牢牢围在当中,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空隙不留。
忽而阎蔓士兵两下散开,露出一条长长的走道,打走道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立在李茂成等人对面,当先之人他李茂成也认识,之前还与其交过一次手,便是那阎蔓军先锋大将韩愈,这韩愈之名听来实是柔弱不堪,宛若一名人文士,可此时一见,当真长得是凶神恶煞,满脸赤红之色,须发皆张,红目红须,状如烈火,手持两把铜锤,正张着一副血盆大口,冲着李茂成等人呲牙咧嘴。
他李茂成怎么也想不到,看似粗鄙不堪的韩愈竟然识破了自己的妙计,一时心中不忿,大声喝道:“你韩愈一介莽夫,怎能识破爷爷的妙计?”
对面韩愈听罢大怒,“哇呀呀”直叫道:“你这白面的说话好不中听,且叫老子教训教训你!”
韩愈一时怒发冲冠,汗毛尽竖,手中不住挥舞着两柄大铜锤,就要朝李茂成逼来。
他李茂成现在已如笼中鸟,阶下囚,却不怕他韩愈,见韩愈舞锤向自己而来,镇定自若,一双剑目紧紧盯着韩愈双手舞动的轨迹,手握身侧刀柄,伺机而动。
韩愈本是盛气凌人,现见面前的白面李茂成竟不怕他,心中更气,大吼一声:“小子好胆!”韩愈喊罢,左手握紧铜锤,大步向前,朝着李茂成右侧挝捶而来,右手挽了个花儿,锤头掉转,倒提锤把,向下一顿,往李茂成小腿砸去。这一来二去便攻出两路,甚有章法,似要逼其退让,反倒不像是那莽撞之辈,铜锤挥动间颇有轨迹,不是穷使蛮力,有其规章套路在其中,两锤下来,仍是留有余力。
这韩愈还未动手之时,李茂成便大略分析过二人的长短之处,他亦是与韩愈交过一次手,那会儿他韩愈还只不过是一个只知穷追猛打而毫无章法的猛汉,但韩愈着实力大无穷,一双铜锤舞的是密不透风,李茂成的宝刀每每稍一碰触铜锤,便觉一股大力袭来,好几次都被震得差点儿脱手,将宝刀磕飞出去。是以他李茂成得出一个结论,若要破掉韩愈的双锤,须得依着自己较为灵活的身法与其周旋,待其力尽,露出破绽之时,方可一战而定。
而今再看这韩愈,哪里还有之前那蛮人模样,再加上今日袭营之计被破,叫李茂成更生疑虑,一时间疑窦丛生,不过那韩愈已是近在咫尺,两把大锤夹带着急急风声“嗡嗡”而来,根本不容他再考虑旁的,双腿一使力,跃上空中,向左一跳,正躲过韩愈这两下,心中正松下一口气,又陡然生变。
只见韩愈两锤还未落到实处,竟被他双臂一甩,拉了回来,再齐齐横向一抡,朝正在空中的李茂成打去。
李茂成忽逢变招,身在空中,无处着力,见双锤又降,“仓朗”一声拔出腰间宝刀,往胸前一挡,只闻“叮”的一声,双锤砸在宽阔的刀背上,火星飞溅,这双锤力道十足,将宝刀都磕的弯了进去,去势不减,正顶在李茂成胸口,将李茂成磕飞了出去。
李茂成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口喷鲜血,向后坠去,其身后的雍川军一见不好,赶紧上前,将李茂成接下,一左一右各来一人架住其肩膀,“呼啦啦”把李茂成围了起来,护在当间。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三章 身不由己
破命本就疯狂如斯,一见申文志来拦,更显狂态,状如疯魔,大喊一声:“滚开!”同时手中出现一把短匕,正是那柄绝仙阁嫡传——仙王匕,此时的仙王匕再无那幽暗深邃的色泽,反而亮出了银白色,再不似原来那般神秘莫测,就这样儿直直的冲着申文志猛地捅了过去。
申文志见他来势虽猛,手上却一丝真气也无,仙王匕虽利,对他来说却毫无威胁,他两手往身前这么一甩,身上穿着的大红袍袖卷起一阵气浪,正拍在破命的手上,一下便将破命持刃的手给击红了,破命吃痛,手一松,仙王匕“当啷”一声跌落在地,申文志见此也不放松,袖袍再甩,又出一道真气,将面前的破命拍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下,也打醒了几无理智的破命,他颓然趴在地上,眼中毫无生气,绝望至极,竟嚎啕大哭起来。
那申文志心中同样是不好过,面露不忍之色,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申文志回头看了看黑子,用手在脖颈间比了比。
黑子心中满意:上道!不过仍是摇了摇头,又转过脸看着破命道:“你又何必如此?我又不是要你的命!?快放下你那可怜的尊严吧!只有放下了,才能满足你的虚荣,我保你今后平步青云,登上仙界那也只是早晚的事!”黑子又笑了笑,一脸诱惑道道:“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八柱灵根的凡人虽然不多,可找起来也并非难事。
凭你等资质,修上个几万年,也未必能渡过天劫,飞升上界,不过若是有我帮忙,那却有十足把握,天劫也好,修为也罢,俱是过眼云烟而已。你且好好想想,如今摆在你前面的就是两条路,一条是康庄大道,通往那人间天堂,修真至尊;另一条却是炼狱幽冥,尸骨无存,灵魂不在,从此消失在这天地间。”
黑子说罢再不看他,闭上双眼,悠然道:“你自己且好好想想吧。”
破命本是怒火中烧,又被申文志泼上一盆冷水,此刻黑子的威逼利诱使他又有些松动,一时心中百转千回,闪过万般念头,片刻之后,终于咬牙说出一番话来:“若是叫我背叛道门,背叛绝仙阁,那便给我一个痛快吧!”
黑子等的就是这句话,听罢蓦地睁开双眼,温言道:“你仍然做你的绝仙阁传人,我所求者,无非就是安定二字,我本一介散修,借助你二人门中势力,行起事来要方便许多,不然我也不必对你们费尽唇舌。”
黑子掏出腰间的两个储物袋来:“只要你们一句话,这里面的法宝、丹药、灵石,以及数十种功法法诀,就都是你们的。”
申文志看了一眼破命的惨象,心中一阵剧痛,但形势比人强,怎能不低头?于是率先弯腰一百八十度,一揖到底道:“申文志,愿供驱策。”。
说完侧过头去,绕过挡住视线的长袍下摆,给后面的破命打了个眼色。破命见申文志已经屈服,忽而仰天长叹,幡然泪下,良久,沉寂下来的破命也不起身,双膝跪地冲着黑子磕了个头:“绝仙阁破命,愿为真人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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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牛山离道门圣地五霞山相去不远,它四面环水,孤峰兀立,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阴,山壁陡峭,山下江流澎湃。
仰望青牛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再看山顶天台,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彩带从云间飘落下来,游人似一个个小白点,零零星星散布在彩带上,缓缓地向上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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