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在闲聊了几句后,张叔这才把话转入了正题。
“还行。”余良如实回答。
“你对咱矿的整体印象是什么?”张叔又问。
“还好。”余良如实回答。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余良如实回答。
“哎,你这孩子,和你爸一样,坏就坏在这张嘴上。”对于余良三个问题才说出七个字,张叔显得很不满意。
“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老同事,他是当兵转业到这里的,在部队时他是侦察兵,练就一身好功夫,还参加过边境作战,立过功。
可他到矿上后,不知什么原因,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这事儿,整天和闷葫芦一样,就知道傻干活,不和任何人有来往,见了领导都躲着走,许多机会都错过了。
直到今年退休前,还是一个工人,连工资级别都比和他一起参加工作的其他人少好几级。”张叔又接着说。
对于父亲的这些陈年往事,余良还是第一次听说。
父亲余建国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母亲张桂花也从来没有透露过只言片语,或许这件事她也真的不知道。
见余良一副茫然的样子,张叔又说道:“其实,关于你父亲当兵的事儿,他对我也从没有说过。
前几年,你父亲的一个战友来矿上看他,他拉我作陪,喝着喝着就喝多睡着了。
这事儿还是他的战友酒后吐真言,无意中告诉我的,但也只说了一个大概,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几句,具体细节,人家一句也没说。”
张叔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看到你,我仿佛就看到你父亲年轻时的样子,都是性格过于内向之人。
你父亲这样做,或许有他的道理,但你不能这样做。
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你还年轻,必须学会改变自己,必须提高社交能力,学会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流,绝不能做一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人。
否则,你的前途会很暗淡,这样既对不起你的父母,更对不起你自己。”
“谢谢叔,我会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听着张叔苦口婆心的教导,余良第一次感觉到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油然而生。
张叔笑了笑,感觉自己的这份辛苦没有白费,没有对牛弹琴,这小子终于说出了一句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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