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天仙将桌上的大海碗拖到身前,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满满一大碗的白米饭,盖着青色的蔬菜,还有许多大块的红烧肉,这样的饭菜是一顿很不错的晚餐。
天仙一言不发地将冰冷的饭菜吃完,量非常足,但她从没有浪费的习惯,更没有浪费的权利。
沉默着将碗筷洗干净,天仙敲响了王婶家的门。
“小仙啊,进来坐坐,你王叔和王哥都在家。”王婶热情地道。
天仙瞥了一眼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屋内,很温暖也很温馨。
“不了,王婶,你的碗,谢谢你的晚饭。”天仙软语谢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不就一碗饭,你从小在婶家吃的饭还少了,我们又不差你这口。”王婶抓着天仙的手,将其往屋里带。
王婶一家人都很和善,天仙在她家坐着,与三人聊了一会天,便起身离开。
“小仙,你什么时候走?”王婶关切地问道。
“明天早上。”天仙回道。
“这么着急,多留几天,婶还没将你养胖呢!”王婶不满地道。
“学校有课,我请假回来的。”天仙回道。
“也是,学业要紧。”王婶从兜里摸出好几张百元钞票塞给天仙,“你在外面一个人不容易,婶也顾不到你,这点钱,你拿着,一个人在外面别太拼,好好照顾自己。”
天仙说什么也不能要,用了点力气,将钱塞回去。
回到空荡荡而冰冷的家中,天仙在月光下打水洗漱,进屋后,没有开灯,径直爬上了床睡觉。
方才在那个温馨而和谐的三口之家中,天仙勉强地应付着,只是觉得她在那里有些格格不入,在学校中也是同样。
第二天一早,天仙没有向任何人告别,把昨天新办的□□放在妈妈房间的床头柜上,并附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
山中人淳朴,在天仙有记忆以来,她们村子中从未发生过偷鸡摸狗的事情,因此她并不担心有人偷拿。
她提着缩水了的大包,敲响了村里王三叔家的门。
每次她坐王四叔的牛车进村,坐王三叔的牛出村车,在她十八年的生涯中从未变过。
王三叔一大早被搅了好梦,却没有丝毫地不悦,一边赶着牛车,一边对天仙说着一些村里发生的琐碎事情。
天仙神色如常地应和着。
直到牛车行到王四叔家门口时停下,天仙将最后一包特产送给王三叔。
“天仙啊,路上小心。”王三叔朝天仙挥了挥手。
天仙走出村子许远,方到人烟较多的村落,搭了一辆去县城的马车。
城南汽车站前,天仙付过钱,跳下马车。
少女年轻而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紧抿着唇,手上拎着一个洗的发白并没装多少东西的大包。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些微惊讶的裂痕,天仙停下脚步。
破旧而漏风的候车室里摆着几排漆掉的看不出颜色还发黑的木椅,大多数等汽车的人,脚边放着尼龙塑料袋,牛仔布料的大背包,扁担上拴着鸡鸭。
而一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坐在这里,他身边没放任何行李,一张脸若画中人一般,充满水墨画的气息,却苍白的紧,身上套着与周围人相同的,做工粗糙的军绿色大衣与短了一截的黑布裤子,脚穿洗的发白的胶鞋。
“白老师?”天仙试探着唤了一声,本没想着这个人会应,脸虽一样,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穿这样一身土气的衣裳。
“嗯。”白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帮我买张票。”
天仙没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人,此次再见,他与一贯谪仙般飘逸的形象不符。
白墨掩着唇咳了咳,“我和你一起回学校。”
天仙盯着白墨,咳嗽过后,有些青白的嘴唇沾染上红色的血迹,鲜艳了许多,语气平静地陈述道:“白老师,你咳血了。”
话落,天仙直接转身去售票处又买了一张汽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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