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磕得生疼的少女眼里的雾气越发浓重,她捂住头,红着眼眶,崩溃地大吼:“裴屿舟你究竟何时才能尊重我一些!”
“你给我出去!”
上次她这般还是在出逃被抓的时候,只是此番若梨应该是恼羞成怒居多,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与裴屿舟脱不了干系……
少年哑口无言,甚至觉得地板莫名烫脚,站立不定,可又觉得这样走似乎也不大对。
只是眼看着若梨的眼眶就要盛不住那越发浓重的水雾,他猛地咽了咽喉咙,立刻转身往门口去。
关门声清晰又响亮。
紧咬住唇瓣,若梨蹲下身,环着膝盖努力克制源源不断的,因着羞耻和狼狈产生的委屈。
半晌,她拿起床头架子上竖着的盲杖,将门闩上后,方才来到软榻上放着的两个大包裹前,寻一个用绸缎裹得严实的小包。
这是她第一次来月事。
大多女子十二三岁便至,她却迟迟没有,春枝离开前还在忧心此事,叮嘱她平日多吃些,养好身体,莫要忧心太多。
丹颜和丹青虽也诧异,但出发前还是给她备了些,毕竟若梨没多久就要及笄,也该来了。
第一次用难免有点生疏,好在先前春枝,以及丹颜丹青都教过,所以没一会儿若梨就将月事带弄好。
裴屿舟出去后并没有回隔壁的房间。
虽然喉咙眼仍有点干,耳廓的红也没淡去,但他的呼吸有所平复。
冷静下来后,晾着的肚兜倒成了其次,那块血斑却一直在脑中徘徊不停。
他想不通,更不能指望若梨解释,便只得去寻下午请来帮忙的福婶。
没想到看着直爽不羁的少年会有这般吞吐的时候,正在洗碗的老人自然感到诧异和好奇。
不过听到“流血,位置特殊”这几个字后,她眉眼间便只剩下无奈,还有点难以置信。
这少年对女子之事竟没有半分了解?
按理说他们这些公子哥的房里不都是早早就安排人,给他晓事?
不过如此看来他对那小姑娘还算上心,只是她这一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轻轻咳嗽两声,福婶不疾不徐地道:“公子不用担心,你妹妹这是来了月事,凡是女子都会有的,每月来一次,少则三四日,多则六七日。”
“这段时间切不可贪凉,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若是腹痛了便熬些姜汤给她喝,疼得厉害的话最好请大夫来施针。”
裴屿舟听后一脸惊愕,眸光罕见的有些僵滞,他几乎是下意识反问:“要流这么多天血?为何又会腹痛?”
还未说完他脑中便涌出了若梨的神色,最后在心底长舒口气。
她应该是不疼的。
一直忙着洗碗的福婶又耐心解释:“腹痛因人而异,但要是不注意保重身体,也很有可能不舒服。”
“还有啊,女子来月事前通常会有些征兆,像是脾气变大,腰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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