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摊开书本翻了几页,便看不下去了,唇边酥麻麻的,像仍停留着一个吻。
思路一散,脸上刚消退的热意又重新涌了上来,他干脆放下书,转去洗手间泼了把冷水。
“……妈。”回来时路过书房,见里面亮着灯,他不由停住了脚步。
陈幼青几乎把自己埋在资料堆里,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纪凡踌躇片刻,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轻声道“……创口贴放在哪儿了?”
“饮水机旁的柜子,第二格。”
陈幼青记性好极了,纵使成日的不着家,杂物放在哪里还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纪凡点点头,在门口徘徊,想着该如何开口。
屋子里熬夜办公的人并没有理会他,埋头整理着数据,一灯如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哒哒声。
纪凡静立着,刚止住血的伤口好像又隐隐疼痛起来,一丝丝蔓延,顺着手臂爬上心口。
——傅明渊见他受伤,上车第一句问的便是“疼不疼”,语气也带着责备,但那双冷冰冰的眸子深处透出心疼。
而母亲的意思他明白,她责怪他不当心,更多的还是担心他的高考。
成绩……真的那么重要吗?他突然很想问问她。
他们不愿承认他天生的不聪明,便总是责怪他不够努力。可他还能怎么努力呢?
纪凡苦笑了一下,明明是原本都习惯了的事,遇到傅先生后,心反而变得柔软起来,一点小事都能觉得委屈。
就在这时,陈幼青揉着眉心抬头,见小儿子还杵在门口,意外道“你……”
“妈,”他轻声开口,干涩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遥远,“我竞赛拿奖了。二等奖。”
好像直到这时,陈幼青的目光才真正落在了他身上。
她十指交叉,略带倦容的面孔上很难得地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那很好啊。”
“嗯,”纪凡避开她的视线,垂头盯着自己脚尖,“还行。”
“可不要骄傲啊,还是要好好准备复习……”
陈幼青兴致似乎很高,又吩咐了好几句,纪凡全都含糊答应过去,最后寻了个借口溜出了房间。
——真正想说的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背手关上门,望向遥远走廊尽头透进的月光,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傅明渊那间温暖的小套房。
如果……他能带他离开这里,那该多好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像在南极的时候。
这念头一闪即逝,倒惊了他一跳。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纪凡晃晃脑袋,把不切实际的妄想抛到脑后。
几天后的高考动员会,年级主任激情澎湃演讲了一番,随后公开表彰获奖的几位同学。
礼堂里乌压压全是人,周遭不伦不类放了几盆蔫蔫的鲜花,吊顶上拉着的横幅还是去年用剩的,拿红纸随意糊住了级数,改写为今年的年份。
纪凡拎着奖状站在主席台边,有点心不在焉地四下张望。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台上领奖的学生里独独缺了陈臻,奖状还是他们班长代领的。
说起来,往常午休时,陈臻总坐在生物组的角落里看书,最近却也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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