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凡转转眼珠,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手底下的耳朵好像有点升温。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傅明渊狼狈地威胁他。
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纪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以示报复,随后依言松手,还替他正了正羊绒帽。
傅明渊没回应,只是重新按下了他拉扯眼镜带的手。
“别摘下来,当心雪盲症。”
纪凡指指镜片,可是起雾了啊。
“有点旧了,没办法。”傅明渊检查了一番,“待会儿舔舔,大概能撑到回去。”
对哦,游泳的时候泳镜不都可以用唾液防雾?虽然是临时的,只能撑20分钟左右,但也好过一直当瞎子鸭。
纪凡当时就打算付诸行动,结果又被制止了。
“我的祖宗,”傅明渊都无奈了,单手捂着他的嘴,“现在室外零下20度,你舌头是不想要了吗?”
纪凡“啊”了一声,老老实实垂头认错。说实话,他穿得暖和,周遭阳光又明亮,很容易就忘记了,他们正身处于全世界温度最低的大冰柜中。
科考站一般是由数栋独立房屋组成的建筑群,这样的设计也是出于降低风险的考虑。
集装箱状的房屋之间完全隔离,连供暖设备都互相独立。
他们走过一栋栋死寂的小房子,能看到长久失去供暖的窗户上结满厚厚冰霜。有一部分甚至冻裂了,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干瞪着,任由寒风呼啸涌进室内。
不知怎的,纪凡觉得这场景有些吓人,不自觉地往傅明渊身边靠了靠。
常年居住在寒冷地区的人们都知道,一旦积雪没过膝盖,对行动的影响就会大大增加。
纪凡就正处在这尴尬的状况。他比傅明渊矮了一个多头,积雪刚刚好没过膝关节,每走一步就跟拔萝卜似的,得把腿用力往外扯,累得气喘吁吁。
他十分羡慕地望了一眼傅明渊的两条长腿,心中暗想,回家一定多喝牛奶好长高。
——这个世界对矮子真是充满恶意。
纪凡一声不吭,咬牙追着前方的人,但傅明渊很快发现了异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他轻易地觉察到纪凡过速的心跳。
两人站定,纪凡呼吸很急促。傅明渊垂眸往下看了一眼,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戏噱地挑了挑眉。
就在纪凡做好准备等他嘲笑自己个子矮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紧接着,他就攀上了一个有力的脊背。
双脚离地的感觉很吓人,纪凡下意识紧紧收拢了手臂。
傅明渊兜着屁股把他往上颠了颠,无奈道:“放松点,你想勒死我吗?”
纪凡赶紧撤开手,改搂着傅明渊的肩。但他还是不老实,一扭一扭地挣扎,拼命想告诉对方他可以下来自己走。
独断专行的傅先生压根没理会,反手拍了拍,示意他老实点。
——明明是出来帮忙的,到头来却给人添了麻烦。纪凡非常羞愧,埋在对方肩颈里,整张脸都涨红了。
“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帮我拖东西。”傅明渊道。
纪凡慢慢放松下来,点了点头,不再折腾了。
尽管背着个大活人,但傅明渊仿佛没有丝毫影响,若硬要说有什么区别,大概是两人行进速度变快了。
过了一会儿,傅明渊突然道:“腿别夹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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