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了什么东西没有?”我问。
“我们跟老人的女儿联系过。据她讲,老人以前在家里放着一些黄金首饰,还有一些现金。但我们没有找到!卧室里的抽屉已经被人翻动过,看来凶手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
“老人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这些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天太晚,邻近的人都睡了,走访的工作没法开展。”董建国走过来说道,“不过据报警的邻居说,老人为人不错,平常很友善,没有和谁产生过矛盾。”
“天虽然很晚了,但走访的这项工作还得去做!”李智林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从现场情况看,凶手和老人有过长时间的相处,怎么看都与熟人有关!”
我点点头。他提议的工作是必须要去做的,这是证实或排除案件可能性的一种必经途径。实际上,破案永远不可能像侦破小说那样,仅凭直线式的推断朝着一个方向进行,而是需要多角度入手,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因此我没有驳斥什么。——虽然他已经把与老人死前相处过的人直呼为凶手了!
李智林的思维方法固然有他的道理,稍有分析能力的人都明白,门没有被破坏,说明外人进入的方式很平和;老人是一个人独居的,而洗碗槽里的却有两个饭碗和两双筷子,这说明曾有人在这里与老人一起吃过饭。李智林从这个角度分析案发的过程,按理说并没有什么不妥。然而他似乎忘记了,我曾对他说过,下一种结论需要综合所有的情况,而永远不要忽略了其他的可能!
潘云采纳了李智林的建议,吩咐董建国马上走访附近的邻居,并且下了死命令:“不管多晚也要敲开别人的门!”
司马雨此时正用相机对着饭桌拍照,记录那上面的物品摆设。
“凶手和老人的关系不一般!做的菜还都不错!”说着他又接着拍洗碗槽:“菜没放进冰箱,碗筷刚洗完,看来老人是吃完饭,在洗碗筷时遭到了袭击。”
“不!从现场血迹来看,老人首先受到袭击的地方应该是客厅。”我否定了他的结论。
“那么,他为什么会死在厨房里?”他看着我,神情有些不太信服。
这也是我正在思考的问题,但我还没能回答得出来。
“水快漫出来了!”司马雨突然看到了洗碗槽里的水,准备伸手去关龙头。
那个水龙头没关好,仍然在缓慢地滴着水,里面的水快溢出了洗碗槽。
“慢着!”我叫了一声。
司马雨的手僵持在了空中。
“先不要关!”我对他说完,然后转身安排李智林:“看看现场有没有容器,拿过来装水!”
司马雨看着我,满脸的迷茫。
李智林走到旁边的厕所,找来了一个水桶:“这个行不行?从哪里盛水?”
“把洗碗槽里的水盛到桶里。”我说。
于是李智林将桶放到洗碗槽的落水管下面。
“要盛多少?”他问。
“将槽里的全盛到桶里。”我说,“最好一滴也不留!”
“拿回去做检验吗?”他问。
“检验不需要盛这么多吧?!”司马雨不明就里。
“自有用处!”我回答。
李智林把洗碗槽里的水放干,然后问我:“师父,现在怎么做?”
“现在再拿一个桶子放到龙头下面去接水,并且记住现在的时间!”我对李智林。
虽然李智林不知我的用意,但还是毫不迟疑地照做了。
“现在,需要找一把称子来称水!”我对潘云说道。
“称水?!”潘云一脸迷惑,但看到我神情很坚决,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好吧!”
他叫董建国找来了一把电子称,把盛水的桶摆到了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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