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病一直不见好,朝堂上斗得厉害。
储崇煜与六皇子走得颇近,储归煜曾作为太子侍读,自然与储崇煜无法融洽相处。
一时间,忠勇侯府上下气氛不佳。
黄妙云在家里做绣活儿,储崇煜被世子夫人叫了去,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黄妙云送一碗汤到储崇煜书房,问他:“婆母斥责你了?”
储崇煜:“她叫我们搬出去住。”
黄妙云瞪眼道:“果真?”
储崇煜点头:“虽是气话,倒也可以顺势而为。”
黄妙云刚起的心思便偃旗息鼓,果然不是真的,要是储家真想把储崇煜赶出去倒好,可储家不开口,储崇煜主动离开便是不孝,不知情的外人恐怕指责于他,流言不打紧,关键是来年二月的会试与殿试,若影响了考官与皇上对他的看法,对仕途无益。
“先不急着搬,等你中了状元,做官外放,咱们不就顺理成章地出去游山玩水了。”
“你想游山玩水?”
黄妙云坐到桌边,说:“你不想?”
长这么大,她都没出过远门,就指着嫁了人,随夫出游呢。
储崇煜笑一下:“我也想。”
黄妙云又好奇道:“崇煜,你真的信任六皇子吗?太子纵使有不好的地方,毕竟是太子,名正言顺……”
储崇煜指尖摁着桌面的宣纸,声音平稳:“太子虽然名正言顺,清正刚直,可他性情暴虐,待臣不善,去年他当众踢了一个稍稍倚老卖老的老臣,把人踢骨折了。底下臣子不是敬他,是怕他。六皇子性格风流,善权谋,相较之下,更得臣心。自古以来就没有不得臣心民心者,可以长久。何况皇上病得厉害,据说已经……已经病入膏肓……有些事你不知道的。”
黄妙云捂住耳朵说:“我不想知道。”
储崇煜轻刮她的鼻尖,道:“那我就不告诉你。”
。
离府的事,年前没落实,世子夫人有意针对,韫玉堂的日子过的有些难受。
幸好小夫妻二人手里有银子,又自得其乐,只在韫玉堂内不出去,倒也没有什么纷争。
二月会试,储崇煜仍旧考了第一,中了会元。
储归煜雷打不动地第三,像是中了诅咒一样。
可次数多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黄妙云却更奇怪,储归煜究竟怎么冲上第三名的?前一世明明半点他的名声都没听到。
还有最后一场殿试,莫不是也要得个第三名吧,那真是奇了!
黄妙云没猜错。
因为皇帝病重,状元理应由太子钦点,金銮殿上,太子提问,储归煜对答如流,表现极好。
储崇煜发挥稳定,不比储崇煜差,只不过两人发言相比,储归煜的更显老道一些,言辞也更圆润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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