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知晓他看不见自己,但还是忍不住,飘了过去,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
康熙见儿子许久不出声,叹了口气,倒是主动跟他唠上了。
“天有些冷,最是容易得风寒,你也上了岁数,可别跟从前一般,睡前须得用热水泡泡脚,身子暖和了,才不容易生病…”
说着说着,他便顺畅了。
胤礽听着这些话,眼眶越发湿润,这就是他的皇阿玛啊,事事关心事事叮嘱。
这一刻他不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也不想找什么出路,只想靠在父亲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康熙慢慢停下了絮叨,轻轻拍着胤礽的肩膀,“不管如何,你始终是我的儿子。”
临走前,他按着胤礽的肩膀,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道:“保成,我养你一场,不是为了给你送终的。答应阿玛,好生爱护自个的身子。”
这话让才收住眼泪的胤礽,再度泪水决堤,嚎啕大哭。
“儿子…儿子答应阿玛。”
康熙走后,石佳惠进了屋子,叫人打水清理,又送了饭菜。
胤礽吃了一些,之后陷入沉睡。
自打父子二人相会后,康熙便放松了对胤礽的软禁,叫胤礽的家眷都搬进了咸安宫,也允许人进去探望,又时不时的派人送赏赐过去,比如今儿午膳那道菜味道好,比如得了什么好皮子,或是什么悦耳的曲子,都叫人一并拿去与胤礽分享。
这些举动,给外头的人生出一种废太子还能东山再起的念头,残余的太子党开始提议复立,而有心争夺储君位置的皇子则是对其穷追猛打。
康熙否了复立太子的提议,将太子余党彻底清算,一时间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咸安宫中被禁足的胤礽,也知晓了这个消息,还搞清了这二十多年的空白记忆。
自打佳家眷住进来,他有了跟人套话的机会。
弘皙是他的长子(前面夭折了一个),自幼受到皇阿玛喜爱,比那些小皇子还要得宠,这陡然间被冷落,心里头失衡,便时常跑到他身边吐苦水,说外头的奴才、叔伯家的堂兄弟是如何的冷待,满腔怒意,只盼望自己这个阿玛能早日痊愈,重新夺回储君之位。
弘皙二十岁也成家了,之前已经办过差,接触了不少太子党。从他的倾诉中,胤礽大致理出了自己干的那些事儿。
但这还不够全面,弘皙是自己人,想来说的话是美化过的,胤礽就想从自己的兄弟(政敌)那里听些话。他的人缘似乎很差,等了半个月,也只有胤禛过来探望他。
如今的胤禛,已经是雍亲王了,性格孤冷,面色严肃,实在不好接触。许是少了那二十多年的争斗经验,胤礽觉得自己面对雍亲王,有些底气不足,看不透这个弟弟,反倒是
自己容易被这个弟弟看穿。
好在雍亲王如今一心“垦地”一心向佛,与他闲聊时多是议论稼穑、佛法禅理,无关政事。
雍亲王探访后,收到了康熙的赏赐。这个举动就像是一种信号,之后老三老五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十二十四,十五十六十七这几个也来探望了。
当然,他们不是一起来的,也不是一个一个的来,而是分批结队而来。
胤礽见完这些兄弟,心中越发有数,如今朝中大致有三批人在争夺储君位。
先是老三胤祉,上头的长和嫡都没了,他自诩是长子又有贤名(主持修书,身边聚了不少文人,听了许多吹捧),是最有资格当储君的人。
其次是八爷党,老八老九老十还有十四。在他第一次被废时,皇阿玛让臣子举荐储君,其中老八的呼声最高,皇阿玛当场训斥说老八“柔奸成性、妄蓄大志”,但并未击倒八爷党,其规模气势都是三支队伍中最大的。
最后是老四。老四如今看似纯臣,不结党不钻营名利,一心办差,若不办差就种地修佛。好一个无害的人。但胤礽并不这样认为。他好歹是皇阿玛亲手培养的储君,从他听得懂人话开始,皇阿玛就开始跟他讲为君之道。
他不会看错,老四闲云野鹤的表面下是对势在必得的野心。
至于老五老七十二他们,则是游走边缘,十五往后的兄弟,则是太小没有参与进来。
他看清了兄弟们的面目,更看清了自身。
看完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哀叹。
他被废不冤,可他也再无翻身的可能。
其实了解完这些往事,他心里头只有一个字,累,太累了,其实被废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猜忌皇阿玛的心,不用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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