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可家里人呢?
陈珏心中的悲苦之意无法言表。
怎么做才能进退两全,尽善尽美,陈珏思虑着,半晌之后得到一个让他忍不住流下清泪的办法。
离开北京城,离这些享受着特权狂傲不羁的纨绔高衙内远远地,最好是距离天南海北,跨越了半个地球的距离。一想到要放弃在北大继续求学之路,陈珏心如刀割,他舍弃了较为稳定的工作好不容易考到北大实现着他十几年来的大学梦,现在又要为了门外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舍弃珍惜已久的憧憬,一生尽毁!陈珏险些咬断牙根。他本就不是懦弱无能的人,要不是和端木羸的战斗力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也不会如此狼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陈珏勉励着自己。
“三少,还是请个医生过来吧!”郝少峰干笑:“不是不放心上官的医术,都怪我一顿胡吣,弄得陈珏晕了过去。到底还是找个医生来,仔细的检查一下好……”
“也好。三少,你家不是供着位国手吗?可以的话把人请来把把脉也好。”李铭远也劝说着:“心病可不好医啊!”
点点头,端木羸觉得请国手来把脉不无道理。“那好,我回大宅一趟,还有什么事路上说吧。”
上官锐无可无不可,明媚的桃花眼瞅瞅李铭远,笑的很有深意。
看着还在昏睡的陈珏,端木羸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后,起身离开。
郝少峰吧嗒吧嗒嘴巴想说什么又止住了。他可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刚进门说了不到三句话就把陈珏气晕昏死过去,万一这没把门儿满嘴跑火车的破嘴再说出点儿什么惹着了端木羸,那就有的玩儿了。
砰地一声,门合上了。陈珏的耳朵动了动,脚步声渐行渐远,等确定房间内除了他在没有任何生物后,陈珏张开了眼。
吃下一颗止痛药后,陈珏一边小心翼翼的竖起耳朵倾听着,一边快速的穿好衣物,整理好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在适应了身体的不适之后,陈珏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找到了自己的存折身份证等相关证件。存折上有将近六千块钱,是陈珏这两年省吃俭用攒出来的私有财产,原本打算过年的时候回家交给妈妈家用的,没想到此时竟成了救命钱。将存折藏好,陈珏打开鞋柜,换好鞋,打开门,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不适直往楼下跑,心里想着离开,远远地离开这个满是受伤屈辱的地方。
搜遍全身终于凑够了车费,车珏压制住内心的急躁,将钱一把递过去,道了声,多谢师傅后,奔着火车站一路小跑。
北京的火车站永远都是人山人海,堆积着来来往往无数怀揣梦想的外地人。想当初,陈珏初到北京的时候亦是如此。拎着行李包在一路的“对不起,让一让”声中,陈珏看到了醒目的“北京西站”,懵了。
北京西站主要是开往京广、西南、西北方向的列车,陈珏到北京的时候是在北京站下的车,看来是他没有和出租车司机说清楚。去哪儿好呢?东北地区是不用想了,陈珏本就是东北人,他不想到距离小镇不远的地方,而是去最远的地方,离得越远越好。新疆、西藏?那已经是西北最为遥远的地区,距离边境很近,那里多数都是少数民族,到了那里肯定不能适应,不好。
深圳,广东?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经济开发重地,一切欣欣向荣,只是,过度开发的背后是人们急匆匆的步伐,不好。
上海、苏杭?那倒是个好地方,风景宜人,人杰地灵,只可惜不是最遥远的地方?何况上海人看不起外地人那是出了名的!
去哪儿好呢?东北、西北不能待,华南华北地区PASS掉,东南沿海地区又不够远,唯一能选择的只有西南了。西南,西南……陈珏眼睛一亮。可以去云南啊!那里风景秀丽,气温宜人,又是汉族和少数民族的混居地,再合适不过!
经过深思熟虑,陈珏决定到只听说过却没有去过的云南广西那一带找个依山傍水的乡镇待着。他有助理医师证,还有当年医药学院的中专毕业证,会中医针灸,会开刀手术,怎么就不能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呢?
打定主意后,陈珏留意着开往云南的列车表。很幸运,刚好有一趟一个小时之后开车发往云南昆明的列车。
陈珏高兴极了,当真是上天助我!
拿着存折先是取了两千块钱,然后买点水果糕点矿泉水,在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餐厅喝了两碗粥,就着西红柿鸡蛋汤啃了一个约拳头大小的馒头。吃的饱饱的陈珏跟着汹涌的人群挤进候车大厅等待、检票,再挤进人满为患的列车。
列车即将始发的气鸣声让陈珏一片茫然,再有二十天就要开学了,自己这么一走一定会被学校开除的。陈珏的眼眶又酸又胀,水润晶莹的液体转啊转啊,没有半丝机会倾泻下来。
日将日升,第三天的上午列车在昆明站停靠。昆明位于我国西南云贵高原中部,属于北纬低纬度亚热带季风气候,那里日照长,霜降短,气候温和,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被誉为“春城”、“花城”。刚走下火车的陈珏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有着美丽自然风光、灿烂历史古迹、绚丽民族风情的城市。陈珏的嘴边扬起一抹笑,从心底绽开的笑容。
真好!获得新生了……
在火车站附近的报刊亭陈珏买了一张昆明旅游地图,找到一个距离市中心不远的乡镇地名后找短途客车去了。山峦起伏,错落有致,一棵棵树木笔挺秀气,一簇簇陈珏叫上不名字花肆意的绽放着,放眼过去,翠绿的宜人,艳色的喜人。山不高,带着明媚的婉约,对陈珏这个在东北山区小镇长大见惯了高山崇岭的人来说,一切都那么的不同。
下了车,陈珏在站点处找到一家招待所,交了押金租金后,陈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一夜。
陈珏太累了。先是心力尽损,又拖着酸乏不堪的身体做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就算是个铁人他也吃不消啊!
睡醒了,陈珏简单的洗漱一番,迷迷蒙蒙间一闪而过某些曾经历过的片段让陈珏的心灵备受煎熬。
住招待所只是一时的办法,既然准备在这里住下去还是要找个房子住。陈珏在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米线店解决了午饭之后,向老板娘打听哪里有房子出租。那老板娘是个汉人,姓木,听说陈珏是从北方来的,还是个郎中,当即热心的东家西家的介绍了半天,只可惜陈珏对带有当地特色的普通话理解不能,没办法,木大姐只好带着陈珏出门七扭八转的来到一家门前。
陈珏跟在木大姐的身后,根本听不明白她和那家人说些什么,但,那几道火辣辣的眼神使得他多少有些手脚无措,在木大姐的帮忙下,陈珏和这家人达成了租房协议,一间带有八成新的手工竹制家具的房间,算上水电费一共是五十块钱。没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只是口头商定好的协议。民风古朴的让人联想到古时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就在陈珏感叹之时,木大姐替房东传话,如果能辅导房主家里两个孩子一些书本知识,陈珏的三餐就由房主家负责了。
木大姐拽拽陈珏的袖子,低声在陈珏的耳边解释,这家人可以算是镇子里的富户人家,家里的两个孩都在在镇上上学,只有周末会回家,空出来的房间权当出租用。听说陈珏是从北方来的文化人,一家子高兴极了。因为是少数民族居住地,地偏人稀,再加上镇上师资水平跟不上,眼瞅着大儿子就要中考了,做父母着急上火的嘴上直长水泡。为了能得到陈珏的课后辅导,不但把房租降低了两成,还试图用三餐饭食来打动陈珏。
知道房主原意后,陈珏很痛快的答应了。不是为了那三餐饭食,而是为了那对夫妻对孩子日后期许的殷切,就像陈家爸妈一样。再苦再累,只要是为了孩子好,怎么着都行。
房主极力邀请陈珏尝试着当地特色小吃,操着一口带有西南少数民族口音的普通话和陈珏闲聊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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