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明白,虽然他们是多年的至交,但在这种特别情形下,彼此还是有所顾忌,虎口崖下深渊万丈,不管谁在前后动个手脚,把对方解决下去,尸骨都收不回来,所以还是独自先飞越过去,落个心地干净。
黄道长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差点成了冤鬼的铁观音的贤侄,顾自先伸胳膊蹬腿,从虎口崖爬了过去。
脚下的这个秘道和他们刚出来的秘道,大小走势几乎一模一样,越往里走越暗,他们不得不点起了火练,三人又一次回到了黑夜之中,好在方才看到了外面的白天,心理上放松了许多,前行的速度也加快了。
秘道忽上忽下,左拐右弯,半天下来,三个人已搞不清东西南北了,此道背风开口,所以便没有了风的啸叫,这倒让他们觉得有些寂寞。
幽深的空灵死寂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秘道里前后回荡,仔细听上去有些阴森诡异。
“道长,您老能不能感觉出来,我们现在是上还是在下?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呀,脚下有些吃力了。”铁观音停下来问身后紧跟着的黄道长。
“上下都是一回事,能通到巴方子的天绝地宫就行,按道理,*串大穴应该是没问题的,终南山口就有这样的*,自然天成,虽然曲折,走到底自会柳暗花明。”黄道长回答。
“叔伯,我总觉得咱们后边好像紧跟着几个人,是不是天亮了有人从道观跟进来了,我们下来时把上面的封石条都堵死了呀!”本家侄子插嘴添乱。
“甭胡说,哪里有人,那是你蹄子踩在洞里的回声,你跟着走,什么也别管,不要忘了撒‘菽’就是!”铁观音斥责了侄子一句。
“老弟游走地下多年,少有失手,又有贤侄在后撒‘菽’记路,何必多疑,走到尽头必见分晓,我看再走些时辰,咱们就能见到巴方子的天绝地宫了。”黄道长补充了一句。
“也好,这样的天绝墓道,在下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敢言顺,您老见谅!贤侄只管照旧撒‘菽’,您老瞅左,在下守右,别把穴道的分岔漏过去即可,走吧!”
三人睁大眼睛,各执其事,单列前行,不敢有半点马虎,又走了许久,铁观音问了后边本家侄儿撒‘菽’的数目,掐指一算,已有三四里路撇在脚后头了。
“三四里路应该不算太长,虽然那大*望之可及,这*通下去也是有些时辰的,应该快到了吧!”铁观音报了走过的路程,黄老道气喘吁吁地说。
“但愿如此,只要巴方子今日不捉弄我铁观音,在下自会手下留情,给他多留些念想!呵呵!”铁观音边走边笑着说。
“不留也得留,我看那里边铜鼎圣器高过了八尺,老弟就是想把它背走,也无回天之力呀,带些金玉奇宝也就足够了!”
两人正说着话,铁观音突然刹住了脚步:
“他奶奶的巴方子!我们到啦!贤侄,操铁活!”
本家侄儿闻声就抽出了腰里的铁撬,闪到了叔伯身边,只等叔伯一声令下,黄老道凑上去执火一看,穴道尽头有扇极不规则的石门。
“战国墓多有机关,塞石封道,流沙堵甬,防盗手段五花八门,道长有何高见?”铁观音上前摸着石门周围的石墙问。
“巴方子道行深远,行事诡秘,老奸巨猾,手段毒辣,岂能让进来者轻易得手,但这高穴绝壁之上,巨石流沙恐难以上来,依其借山势天绝巨穴为陵来看,这个独腿老妖不会有多少人力物力来设置机关,极有可能借灵兽放蛊毒用以防范!”
“啊!这不更毒辣危险吗!”铁观音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已搭在了腰上的阴阳钩上。
“老弟不必惊慌,有你的阴阳钩,我的飞火球,下手快些就能应付,招呼贤侄启门,眼睛睁大,利器上手,这一关就过去了!”
“好吧,我方才仔细摸过,石门没有滑道机关,估计是直接楔进去的,贤侄大胆动手吧,我和道长两边护驾!”
铁观音本家侄儿二话不说,握撬照石门底缝使劲插入,再双手握住撬头,撅起屁股猛地往下一压,石门哗啦一声朝里倒去,三人随即迅速地往后跳着倒退了五六步,各执利器拉开了迎战的架势。
一阵静寂过后,黑洞洞的石门里并无毒物邪气等出现,三人这才放下心来,打起火练,鱼贯而入。
进门后走了三步,四下一看,三人全如青铜猴一样,呆立在原地傻了眼。
折腾了将近一天一夜,他们又回到了巴方子巨脸额头上的天眼石窟,正如铁观音所料,天眼是出去的路,并非进去的门。
三人当下无话可说,本家侄儿撇了铁撬杠,仰面躺在了石床上,他已经累坏了,这是他在多年和叔伯一起的发冢生涯中,见到的叔伯最狼狈的一次失败。
黄道长盘坐在了铁观音本家侄儿的旁边,揪着下巴上的白须,陷入了沉思,铁观音则掏出一把侄儿口袋里的‘菽’,蹲在石床下面,投进嘴里嚼了起来。
“咱们肯定把秘道里的岔口错过了,第一段秘道下去时风太大,只顾着逆风前行,两边有些疏忽了,想来巴方子的那么多陪葬器物,绝不会从那段只容一人爬过的虎口崖上过去,咱们还是从巴方子的嘴里进去,重走一趟吧!”黄道长跳下石床说。
“是这个道理,巴方子的巨穴陵寝在这个天眼*的下面,我想,我们还是从天眼这里返下去吧,要是天眼下的这个*没有岔道,咱们再翻虎口崖过去,钻老巴的嘴巴不迟,道长意下如何?”
“依你的,反正都一样,这老妖在给我们布迷魂阵了,依老道之见,虽说咱们走了冤枉路,但有一点可以断定,通往巴方子天绝地宫的秘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在和咱们斗智,你看看他那嘴巴,进去的时候就嘲笑咱们缺心眼!这回下去,都把心放细些,一寸一寸摸,都要摸出个岔口来!”
二人说定,即抬脚回返,黄老道看见石床上铁观音的本家侄儿,此时已经打上了呼噜,估计梦见了周公,缺心眼的才能在墓道里睡着,他拾起一旁的铁撬杠,几下就捅醒了他:
“贤侄,我们走了,你在此留守接应,先和石灯盘里的鬼作伴如何?”
铁观音的本家侄儿虽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听黄老道要留下他与石灯盘里的鬼作伴,哪敢怠慢,黄老道话还没说完,他便呼地跳下了石床,抓住了道长的道袍,随着他们走进了天眼石窟的月亮门,一行三人又折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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