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光明神米斯特汀?是祂抽走了霍尔的神格?
薇拉望着霍尔一脸惊讶。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在塞勒姆,黑暗这个词都是被禁止的。而霍尔在临行前也告诉她不要颂念光明神。的名字,怕被祂注视。
黑与白本来就是相对的。
她想了想又问,“第一颗神格在哪?需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它?”
“在市政喷泉的顶部。不过我想既然放在那么普通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些防护。”霍尔说,“明天我们就做一些准备工作,来为大后天作掩护。”
“什么准备工作?”薇拉问。
霍尔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又扫了一眼薇拉脸上的疲惫,“太晚了我们休息吧。坐了一天车,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薇拉顿了一下,虽然知道不会跟他一张床睡,但是听到我们休息吧这句话,她还是感觉脸颊微微发热。
房门突然被敲响,打开一看是旅店的店员。
“给小姐和先生送热水。”他一脸暧昧地笑着,指了指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白皮铁桶。这活儿他做多了,知道每对情侣来时都会要水。在得到了几个铜便士的小费后,他高兴地鞠躬,“祝你们过得愉快。”
霍尔点点头,把铁桶拎进来关上门。
“你要洗澡对吗?”他一边问薇拉,一边拎着铁桶走进盥洗室,把热水倒进椭圆形的浴缸中。接着拧开水管兑凉水。
热气腾腾中,浴缸上描绘的男女热情地搂抱在一起,仿佛活了一般。
霍尔对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毫无反应,倒是薇拉有点不自在,东看看西看看。
这间浴室实在是不大,除了浴缸,就只能放下一个单人洗手池和墙上的心形镜子。
兑完水后,霍尔瞥了一眼浴缸上交缠的图画,把浴室让给薇拉,走了出去。
很快,于是浴室里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霍尔扭头看向床对面墙壁上贴着的装饰小画。一对穿着轻薄的男女贴身拥吻,姿态比浴缸上面的略好些。
他眸色微微流转着复杂的神色,脑海里突然冒出薇拉换衣服那天,玻璃里的倒影。
霍尔轻叹一声,看来没有神格的压制,自己越来越像人类了。
他走到窗前,看向浓重的夜。
它们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团团涌动着,似乎迫不及待等他重新掌握神柄。
薇拉出来的时候,霍尔已经很自觉地回到神像里去了。
这样正好,省得别扭。她用毛巾擦擦头发,直接穿着衬裙就上床了。
扭头看着神像一动不动地躺在枕头下,她弯弯眼,“晚安,霍尔大人。”
“晚安,薇拉。”神像挑了挑嘴角。
……
次日清晨,薇拉还没有睡醒,就听见似乎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她猛地睁开眼,紫色的纱幔像朵喇叭花似得坠在天花板上。扭头去看,霍尔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在看一份报纸。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份火腿面包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个画面十分奇怪,自然的就像她的丈夫一样。
霍尔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她,她突然一阵心虚,忙把那个怪异的念头赶走,下床去盥洗室洗漱。
到了盥洗室从窗户向外望去,赫然发现在细雨中沉睡了一晚上的世界已然苏醒。在小旅馆跟情人过了夜的男人们,坐着小马车红光满面地疾驰,隔着老远就吆喝路人让道。工人们走出家门去冒着浓烟的工厂上班。处处都是鲜活的画面。
薇拉拿出自己的牙具,用牙刷沾些牙膏粉。
这种用墨鱼骨粉和滑石粉做成洁牙用品,气味十分难闻。帝欧大陆的人认为牙膏的颜色应该跟牙龈颜色接近,而不是牙齿的颜色,所以用染色剂做成了粉红色。薇拉不得不多漱几遍水,把颜色冲掉。
洗漱完她换上一件浅蓝的绣着紫色小花便裙。这种便裙可以不穿大裙撑。只在后腰上绑上小半个裙撑,把后面的裙子撑起来。这样走路的时候臀部会微微晃动,带动裙子摇摆,非常性感。一般是干活的女人们穿的。但是现在贵族女子也开始穿了,毕竟它行动方便。
从盥洗室出来后,霍尔还在看报纸,报纸上面醒目的几个大字《塞勒姆日报》。他是不用吃东西的,在火车上吃东西只是为了看起来跟人不同。所以茶几上的食物,是给她准备的。
她走过去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拿起面包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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