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走进,那位青衣公子有些奇怪,“鸾祺?你又在出什么鬼主意了?”
“我不过带了个人来跳舞助兴,你们光喝酒又有什么趣味。”鸾祺转身,“隆,你府里的景也好,酒也醇,只是歌姬太差,怎么不好好调教几个来给我们看?”
“这是因为我并不很喜欢听歌。”少相隆笑容如阳光般明媚,“再说这位唐姑娘好像不是我府里的歌姬呢。”
“我说她是,她就是。”鸾祺淡淡道,“来,还不给少相与齐王倒酒。”
唐流忍着气,在隆的杯中注酒,又转身向澶。他清冷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脸上,她不敢与他对视,只低头看他酒杯,见他握杯的手纤长柔韧,指上套着只红玉扳指。
唐流低头服侍,将琥珀色的醇酒倾入水晶杯,骄阳在水晶杯旁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映衬着这几个绮年玉貌的男女。似乎美人佳景应该聊着些风花雪月的事,可话题一变,偏偏转到了她的身上。
鸾祺笑着看她,“你知道不知道,我祖母很是欣赏你呢。”
唐流一愣,终于明白她口里的祖母是皇太后,不便说什么,只是微点了点头。
“她说唐泯的女儿不但有骨气,骨头也很硬。所以这次没有把你严办,祖母喜欢硬气的人。”
唐流听她说得奇怪,只得低头不语。
少相隆闻言也笑,“忘了说了,唐姑娘放心吧,太后说先委屈你一下,等这事过去了,再放你回齐王府。”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笑瞟着澶,“总不能棒打鸳鸯各一方吧。”
澶不说话,只接过一杯酒一饮而尽。
唐流的脸却顿时红了,想到那天晚上的事,不知道心里是什么味道,没想到太后仍是会让她回齐王府,心里又有一点欣喜。
“所以说这次对你是大恩典了,你可要自己明白呀。”鸾祺接道。
唐流苦笑,唐家莫名其妙遇此横祸,她莫名其妙地成了别人的小妾,这竟都全成了一场恩典,这个道理她不明白。念及慈父往日神情,不由心中难过,咬着唇不让眼泪下来。
隆是个极体贴明白的人,见唐流触及痛处,将手中杯子递了过去,“那日在大厅上唐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敬你一杯。”
唐流不语,接过一饮而尽,微辣的酒水沿喉而下,顺便将眼泪也冲了下去。
“上次在厅里说了那么多话,怎么今天没声音了?”鸾祺奇道,“难道心里仍是记恨么?”
第三节 何期小会良人
唐流看她一眼,不说话。
“毕竟唐老仙去时姑娘不在身边,这必定是姑娘的心头大憾吧。”隆话语温柔,他递上杯子,“姑娘心里不舒服也是应该的,不妨痛饮几杯,舒缓一下。”
唐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接过杯一饮而尽。鸾祺闻言也倒来了酒,“算我说错了,来,喝个赔罪酒吧。”
唐流也不多话,左一杯右一杯地灌了下去。隆拍手笑了起来,“原来唐姑娘不仅胆子大,酒量也好,今日大家何不一醉方休?来人,把我埋在梅树下的那坛状元红拿来,再把那个西夏女人叫来跳舞。”
仆人们急急端来醇酒,拍去泥封,一股香气直飘了出来。唐流闻香浅笑,“果然是上好的酒,恐怕已过了二十五年了。”
“正是,正是!”鸾祺笑,“你倒明白,那是隆出生时埋下的,今年正好二十六年。”
隆精神焕发,亲自倒酒,“好酒也要遇知己,唐姑娘实在是个妙人。”
唐流取杯即饮,以前也常陪爹爹饮酒,她的酒量原是不错的。
西夏舞女已走入亭中,端见得金发雪肤容貌奇美,身段凹凸玲珑有致。唐泯做光禄大夫时家里常常接待西夏客人,也有西夏来使送女人入朝,她早见过西夏美人的风情,也随父亲学过西夏语,倒也不觉奇怪。
鸾祺却惊笑拍手,“澶,你看,她的眼珠是蓝色的呢,那把金发会在日头底下发亮!”
西夏女在乐声中袅袅起舞,鸾祺说得不错,少相府的舞女中看不中用,舞跳得并不太好,唐流精于此道,看得出她的门路。
他们却都很欣赏,沉浸于那舞动中的妖娆。隆轻笑着低声对澶道:“怎么样,西夏女子床上最有风情,不如晚上送入你府中如何?”
他说得虽轻,鸾祺却也听到了,她咯咯笑了起来,“你们倒是亲密无间呐,怪不得人说齐王少相是可以同享一个女人的。”
澶微只是微笑,毫不在乎。唐流的心一跳,猛然间清醒过来,一时心中雪亮,明白得彻彻底底。想来这些贵族公子根本不把平常女人当人,那西夏女本也是少相的侍姬吧,可是说送就送给了齐王,如此美貌的女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件玩物,这大概也算唐流的写照了吧。
她一口酒堵在胸中,咽不下,吐不出,郁积到胀痛。低了头细细思量,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归宿?纵是回齐王府做妾又能怎样?总有一天他若厌了烦了,只要脸一板,大可再将她赐给家奴。
不知不觉地,唐流脸色灰败下来,放下酒杯。众人并没有发觉,她已于此刻心灰意懒,原来,为奴与做妾,区别不过是从油镬至火坑,她人虽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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