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来是替别人祈祷的。”阿康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摊手说道:“坐吧。”
南芳拒绝,却被阿康拉着坐下,尽管知道他冲动、热血、危险,却仍是忍不住想要靠近,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和这个现实世界已经封闭很久的原因吗?
“我忠于自己,所以不会祈祷。”
“忠于自己?”南芳重复着这句话,母亲因为不忠于自己,不明白也不接受被父亲欺骗、抛弃的事实,企图用自甘堕落来麻痹被抛弃的痛苦,以致于落到在精神病疗养院度过余生的境地。
而父亲,他倒是忠于自己,可他却从不忠于其他任何人,既不忠于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也不忠于他口中患难见真情的“真爱”。
“这是什么好事吗?”南芳呢喃道。
“忠于自我,只是要我们对自己诚实,并且要极力和命运搏斗。”阿康说。
“搏斗?”是自我搏斗吗,南芳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正在猛烈的跳动,为什么,是因为认同这句话吗?
关于对自己诚实这一点,自己从未做到,长久以来,自己在做的,不过是麻痹、忽略、冷冻、封闭自己的感受,以为这样就不会痛苦,可这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面对遗弃、毁坏、和侮辱,选择去屈从,以为这样就能换得南家人的一丝怜悯,可是结果呢?
“不仅要搏斗,而且非赢不可。”
“说得容易。”
“不容易就不去尝试,不去做了吗?”
南芳终于抬头正视阿康,说得一点也没错,母亲早已神志不清多年,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想念母亲,顾念难以割裂的血脉亲情,而是因为逃避,逃避气氛古怪、岌岌可危的南家。
面对南家和母亲的病情,内心深处,南芳一方面对此惶恐不安,另一方面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坚强,这种勉强保持的坚强,是让自己在残忍的现实面前不至溃败的勇气。
在某个世界里,南芳为自己修建了个人监狱,对于那些成长中的疾风骤雨的时光,只能独自面对,一直以来,自己身上正在发生的问题和苦恼不足为外人道,也无人可述,只能将它藏在心里。
大部分时候,它并不致命,然而每一天,南芳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像种子一样,在心中慢慢长大。
有些东西,想必最亲近的亲人、爱人也无法分担,甚至有时候,他们就是给你带来最深伤害的那个人,但你又无处可逃,或者说根本是赖着不想逃——在这茫茫人世间,除了身边这个破碎的家,还有哪里能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暖?
这一切,似乎只有在遇到阿康的时候,才有所改观,大概只有面对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少年,南芳才会流露出内心的累与怕。
只有阿康,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再撑一下,再撑一下就好了。”
她是雪,他便是她的太阳。
此后,两人常有见面,似乎只有在阿康面前,南芳的世界才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那个独自领受一切的她才终于可以与这个世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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