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帝笑道:“言爱卿这话真犀利,让朕想起当日皇兄让我给他起的那根签,咯,就是案上搁着的那根。”
言临素在成帝的示意下拿起了案上的竹签,带着斑驳泪痕的青色竹签上写着:明月暗云浮,花红一半枯。事惹伤心处,行船莫远进。
成帝道:“我为皇兄起了此签,他便神情黯然。”
言临素道:“花红无百日,明月暗生尘。陛下戳了先皇的痛处。”
成帝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爱卿这话戳了朕的痛处,朕的这颗心好痛。”
言临素淡淡地道:“陛下请节哀。今日我求见陛下,是为了向陛下借人而来。我要端了阎王在京中的巢穴。”
成帝道:“你便不怕打草惊蛇?”
言临素道:“那只狐狸藏了太久,到如今全无消息,如今新朝立足未稳,督察院力量微弱。”
成帝横了他一眼,把那句“言侯有你在,谁敢觉得督察院弱”吞了下去。
言临素道:“我思来想去不如索性打草惊蛇,阎王不可能放弃这京中的据点,不管是他们反击还是重建据点,总是有踪迹可寻。”
成帝道:“你是想借朕的人去替你打蛇?”
言临素道:“不错。陛下果然英明神武。”
成帝摆了摆手,“少与朕来这套,朕便让缇骑助你吧。”
言临素道:“不可。”
“哦,为何?”
言临素犹豫了一下道:“此次臣能脱困是因为在那个地方遇见了燕王殿下,这也是臣要禀告陛下的第二桩事……燕王殿下也是阎王殿中人。”
“什么?”成帝咳嗽了几声,“这个孽子!他竟敢,他竟敢……”
言临素平静地看着成帝将手中的杯子捏了又捏,道:“臣自幼便失去父母,但为数不多的记忆中仍有天伦之乐。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又对成王了解多少?”
“你,你是说朕……”成帝瞪着言临素,终是在臣子全无畏惧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朕派画刀领了宫卫助你。”
言临素道:“臣领旨。”
成帝沉默了片刻,又道:“宁儿的娘是异族之女,大宁朝一向重礼教,容不得皇室中有异族的血脉,朕怕对宁儿太过疼爱,反而为他惹来了祸端,一直疏远着他,便当他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宁儿的娘死得早,御医说她是郁郁而生的头风症,她一个好端端的女子……朕永远记得当年在草原上见她,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对朕笑。宁儿长得似他娘,朕后来也不愿多见他,见他朕心中疼痛啊。”
“陛下……”
成帝抬了头,牢牢看着言临素:“言爱卿答应朕,不要让宁儿陷入此事,一定护他周全。”
雪大了起来,未入夜天色便暗了,说不上呵气成冰,但这样寒冷的将暮未暮时节,若有可能谁都愿待在家中暖上一杯酒。
朱永宁坐在车中,此刻他接了阎王的令,要去地藏庙坐镇。
言临素闯了一遭阎王的京中据点,闹得人仰马翻,殷扬擅自出手,坏了阎王一直以来和气生财的规矩。
寇公公气得将殷扬夺了主事之权,命他禁足思过。
至于朱永宁助言临素脱险之事,小王爷虽然多管了点闲事,但好在阎王此刻也还不想要言临素的命——难得江湖中能有这个被捧上神龛的人,若能收了用,也许来日阎王殿由暗转明,让那些讲究礼法的老古板甘心让江湖介入朝堂还顺利些。
“小王爷。”朱永宁在车中掀了车帘,勒了马回头看去,见一匹马在雪中疾奔而来,马上那女子披着白色的狐裘,姿容清雅,正是小阮。
那日小阮陷害了朱永宁一次,但朱永宁后来查证,小阮自幼为殷扬收养,小阮不似小媚天真烂漫,她聪慧,便也多了许多烦恼。
殷扬倒也未作践她,好好养着,直到朱永宁出现。
与这小王爷欢好纵然是殷扬的命令,小阮也未必没有几分心甘情愿。
可惜这小王爷太过多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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