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猛地睁开眼睛。
喉咙处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脖子一阵猛咳,眼泪都逼出来了。
雨停了?
不对,是换了地方。
冬日的暖阳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照进来,将洁白的病房晕染成漂亮的橙红色。
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光柱中游动,似精灵,像游鱼。
医院?
对了,那头白兽呢?
老子没死在蛟兽手里,反倒差点被它勒死!
正暗自腹诽的云鸿忽觉手里感觉不对,低头一看,掌心竟然攥着一撮白毛。
哪儿来的?
他下意识捻了捻,细腻柔软,莹润有光,好似上等软玉抽拉而成的丝线,简直能直接去做洗发香波广告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毛!
呃……有点眼熟。
云鸿回忆片刻,终于从混乱的记忆中扒拉出来一个片段:
被勒住命运咽喉的时候,他曾拼命挣扎,好像顺手从对方脑袋上薅下来什么……
“呦~醒了?”
云鸿一抬头,发现床尾沙发上还坐着个人:挽独髻、着道袍,胡子拉碴,正是都城望燕台城郊紫云洞的观主,潼关。
云鸿想坐起来,可浑身上下软得面条一样,活像刚被人按头跑了一万米,只好又把自己摔回被窝。
“怎么是你?”
嗓子简直跟破锣一样沙哑。
昨晚硬生生勒的,可能伤到声带了。
潼关手里正细细削着苹果,闻声抬眼看了下,噗嗤又笑了。
“早就说了,咱们有缘啊!”
云鸿:“……”
并不想要,谢谢。
他习惯性内视丹田,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好像干涸的河堤。
曾经浓郁的气海没了,筋脉内壁竟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只剩下一点可怜巴巴的灵力细丝,慢吞吞地恢复着。
而灵力每运转一点,从筋脉到丹田,所有的地方都会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犹如浑身上下浸泡在双氧水中那么酸爽。
这才是他此时虚弱的本源。
修行就像锻炼,松懈了不行,但一口气练得太过火,也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他暗自叹了口气,昨晚那一下杀伤力虽大,但后遗症太严重,以后还是谨慎使用的好。
潼关麻利地将削好的苹果分开两半,去了果核,又分开四等分。
锋利的刀刃划破果肉,有细小的水雾喷溅出来。
然后就咔嚓嚓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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