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恒转身就走,吩咐搬粮的人,“卖力些,都来回多走几遍……”
果然周瑾这边的大动静影响到对岸了,看着一袋袋粮食卸下,对面的将领心中怒火中烧。
“这群反贼,他们这是哪来的粮食?”
如今种粮还未熟,他们也已经烧了两处粮仓,烧了能活无数人的米粮,可那些反贼哪里来的粮食?
这场仗,又该如何打?
“咱们禀报今上吧,这肯定是有人相助。”
这消息很快也就传到了玉京,消息并不难打探,很快就知道粮食从何而来,从谁手中运出,清清楚楚地送到今上手中。
今上听闻此消息,很是愤怒,明明还差一点而已,周瑾不说无法前进,至少也会被万民唾弃,谁知道救命粮还真给他弄到手了。
他立刻将裴宁的父亲、内阁大学士兼太子太傅裴瑜召进了宫,在议政殿中商讨直至入夜。
当晚所有人都瞧见今上出议政殿时,气愤难挡,想要革去裴宁父亲官职,不过到底忍耐住了,转头又去了太后宫中。
当今太后,也就是先帝的继后,正是裴宁的亲姑姑。
“皇帝这大半夜闯进来,就是为了怪罪哀家?”
太后端坐上首,满屋明烛下妆容精致得像面具,看着满脸阴恻恻的皇帝,冷着面色,淡声道。
她如今已是太后,并不需要惧怕什么。
今上很快冷静下来,看着太后,“太后何出此言?朕不过是想来问问,裴家嫁出去的好女儿,如今的镇南王世子妃,您的亲侄女儿。”
“呵呵,她可真是能干呀,筹措粮草,支援反贼,她难道是忘记了自己出身何处么?”
太后端坐上首,听着皇帝控诉。
她看着皇帝,忽而笑了,“皇帝糊涂了,我从不干预朝政的,哪里知道这些,这寿宁殿中,有哪个人敢在哀家面前说朝政?”
皇帝恨得牙痒痒,裴家如今盛极,却又极懂分寸。
即便太后出自裴家,却也从不给裴家谋私利,安安心心的呆在宫中,当个明面上的太后,外戚干政的罪名都安不上去。
太后看着皇帝气急败坏的出了门,冷冷一
笑,须臾又昂起了头:“呵,我裴家女,可从不是酒囊饭袋。”
没一会儿,又黯然垂首,精致的妆容下,也泄露出几分疲态,裴家确实给予了荣耀与声名,但也束缚了家中女儿的一生,裴家女,本就是束缚人的框架。
烛火暗淡,摇摇晃晃间,还是将阴暗驱散了。
到了第二日,裴大学士就告病在家,听说病的很重,连朝都上不了,并且上了一道折子,说后悔没早些将不孝女裴宁逐出裴家,如今已经除名,望圣上明察。
皇帝手里拿着折子,犹如吃了苍蝇般难受,他也是风波里搅弄的高手,哪里不知道那些人的打算。
“这老东西,看到裴宁如此,大概是想两头押宝,简直混账……”心里对裴宁恼恨不已,若不是她,事态根本不会如此。
他坐上了帝位后,方才觉出其中无奈,所谓生杀予夺,有时候都只是空谈。
如今还未坐稳,就出了这事,受到的掣肘也更多,最得力的臣子,现在却成了最大威胁。
裴大学士门生无数,朝堂多少人受他恩惠,如今他一避,自然炸开了锅,玉京的上空都笼罩了一层阴影。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出主意的人也多了,皇帝抓紧时机,提拔自己看中的人,自己不善打仗,只能听劝。
好在,以太子为首的,也确实支了几步好棋。
宁安早就入了盛夏,热了好几个月了,蝉鸣声声,出门就是热浪滚滚。
隋愿毫不犹豫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王府,几个孩子见面都高兴的不得了。
“裴姐姐,要不是怕遭人非议,我迟早得抱一座冰山回去。”
裴宁看着手里的文书,回头撇了她一眼,“何必浪费?如今银钱吃紧,正好来陪我。”
隋愿摇着团扇,悄悄摸摸的凑了过去,“裴姐姐,你可真是贤内助,世子有你这样的妻子,该满足了,只可惜我不是男人,哎……”
裴宁没有理会她,拿了块点心往她嘴里塞,“吃都堵不上你的嘴,这是嬷嬷早上做的,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隋愿噘着嘴自己吃点心,一偏头,看到文书上写着‘胥州’的字样。
她也没太当回事,上辈子确实是有胥州一战,但是时间还没到呢,周瑾凭着手中出色的将士,自然是势如破竹,一路直奔玉京,直至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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