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未落,心中便已生怯,脖子不由自主地缩进衣领里,身体微微后撤,仿佛这样就能逃避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我的退缩似乎并未引起白清宵的怒火,反而让他神色微变,那双剑眉轻轻蹙起,如同乌云聚拢的前兆。
他缓缓逼近,直至将我逼至墙角,那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我无处可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说是本尊强迫于你,实则你内心不情愿?”
奶奶个腿,我心中暗骂,这简直是废话!谁愿与非人类纠缠不清?我咬紧牙关,偏过头去,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与恐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白清宵并未如我所想那般大发雷霆,而是沉默良久,表情复杂。
不甘、懊恼、无奈,以及我无法解读的深深忧伤,在他眼中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九儿……”他轻声叹息,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唤,伸手欲抚触我的脸颊。
我有些害怕,全身的神经紧绷。
白清宵的手僵在空中,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是被拒绝后的失落与自我嘲讽。
“九儿,你究竟在怕什么?我怎会伤害你?”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却也无法消除我心中的恐惧。
“可……你是不是普通人啊……”我颤抖着说出心中的恐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找到一丝慰藉。
“我从来胆子就小,无法控制……那种本能的害怕……”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道,“要不我们别见面了?”
“不可能!”白清宵的声音骤然冷冽,斩钉截铁地回绝了我的请求。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审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时间去适应。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言罢,他转身离去,将我送至蒋婆婆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胸口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压抑。
白清宵那略带忧伤的神情,感觉有些熟悉,而且如同梦魇般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回到家中,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在疲惫中睡去,却又被易栩栩的呼唤声惊醒。我这才想起,我们今日有约,要去镇上办事。
由于不知何时能归,我特意拜托了隔壁的周阿姨帮忙照看爷爷,随后便匆匆与易栩栩踏上了前往镇上的公交车。
我们的村子地处偏远,山路崎岖不平,加之我本就有些晕车,再加上昨晚的辗转反侧,上车后不久我便靠在易栩栩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梦中仿佛有无数片段在脑海中闪过,却都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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