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昨天你喝醉酒了。”叶温如提醒道。
“我知道呀。”七夏倒是回答得坦然。
她旁敲侧击:“那,你还记得发生了何事么?”
马车之外,季子禾和百里正上了马背,在车子左右两边靠窗的位置,恰听见这句话,二人都不由自主拽紧缰绳。
百里所想的是酒宴上的事,而季子禾想的……则是自己在小院中的失言。
“记得。”七夏歪着脑袋闭目想了一会儿,“我是不是问过百里大哥一些话?”
“嗯,嗯。”叶温如颔了颔首,“你……当时真是那么想的?”
虽能模模糊糊记起些许,她却又不能确定。
“我有点忘了,我可是问了他喜欢不喜欢我?”见叶温如点头,她忙接着追问,“那他之后怎么说的?”
“他没吭声……”
“是吗?”七夏拧起眉头,努力回想,“我怎么还记得……他说过,什么‘跟了他,就没那么苦……’”
百里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季子禾,他显得有些局促,忙垂头去抚摸马鬃,一下一下,很是轻柔。
“百里公子有说过这个?”叶温如微愣片刻,自是完全想不起来。正在此时,听得前面马鞭一响,车子便晃晃悠悠开始移动,轱辘转动的声音把里头的人声尽数吞没。
“小七,你……”她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问道,“你近来可是心情不好?”
七夏嘴里嚼着橘子,忽然一滞,沉默了一瞬,才轻轻叹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觉得有些倦倦的。”
“是身体不好?”
“不全是。”她垂眸盯着手指,指头上的伤还没好,深深的痕迹,“心头也有点累。”
这么拼了命地去喜欢一个人,时间久了觉得累也不奇怪,不欲看她太过失落,叶温如忙岔开话题。
“听说你在京都也有亲戚?你可去那里看过?热闹么?”
“热闹热闹。”经她一提,七夏忙笑着点头,“我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一回,正逢上元,还看到街上舞狮子了呢!——你知道飞叉么?”
虽然有所耳闻,叶温如还是摇头,想让她说,“不知。”
“那个耍飞叉的特别厉害,叉子可在满身打滚,还会上油点火。”七夏当时年纪尚小,所记得的事情不多,独独此事令她难以忘怀,现在想起也十分怀念,兴致勃勃说了一阵又探出头,趴在窗边去问百里。
“等到了京都,你带我去看飞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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