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之处,传来一声轻笑,楚言扭头一看,那边柳树下正坐了一个人,不是十三阿哥又是谁。
&ldo;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do;两人同时问出这话,相视一笑,心中莞尔,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我躲苍蝇蚊子呢,心里烦,到这里走走。&rdo;楚言先开口说道。
十三阿哥拍拍头,满脸歉意:&ldo;对不住,我这两日心里不痛快,竟把你的事儿给忘了。地方已经给你找好了,离这里不远,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rdo;
楚言一听说离这里不远,两眼发光:&ldo;去,这就去!是在湖边上么?太好了!&rdo;
十三阿哥见她欢呼雀跃,也跟着开心,不觉将自己满腹的心事都抛到了一边:&ldo;那么,走吧!&rdo;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楚言绘声绘色描述了这几日摛藻堂的盛况,这些阿哥里面,她就是对这位十三阿哥一点儿没戒心。
十三阿哥被她的促狭逗得好笑,突然说了一句:&ldo;还好,你还同以前一样!&rdo;
楚言呆了一呆,脸上堆出笑容:&ldo;放心!我比绿珠还不容易打倒。&rdo;
十三阿哥好笑地摇摇头:&ldo;好好的,跟她比什么。&rdo;
&ldo;我原来觉得她的韧性同蟑螂有一拼,让我想想,我比她还厉害,我是什么。&rdo;楚言笑嘻嘻地想了一想,拍手笑道:&ldo;我是祸害!祸害遗千年,我一定能高高兴兴活上一百年!&rdo;
十三阿哥笑弯了腰:&ldo;蟑螂,祸害?亏你想得出来!&rdo;
好容易收住笑,十三阿哥认真地问道:&ldo;你记恨四哥么?&rdo;
&ldo;一点儿不恨!&rdo;楚言也摆出一脸正经,思绪却飘到几天前,八阿哥也这么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ldo;真的不怨?&rdo;八阿哥似乎不信。
&ldo;不怨!不恨!也许还应该谢谢四爷。&rdo;看出他的不解,她又说:&ldo;像我这样的,在这宫里,早早晚晚,一顿打大概是免不了的。四爷则罚得不算重,又是出于好意,总比真被拖出挨板子强。&rdo;她不能接受四阿哥的方式是一回事,他每次举动里那份关怀,她还是感觉得到。这次打她也算是&ldo;保护性伤害&rdo;吧,如果被通嫔拉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罪。
八阿哥难以置信:&ldo;你早知道会被责罚,怎么还‐‐&rdo;
她当时微微一笑:&ldo;今天挨了一顿打又怎么样?做那些事情,我很快活啊。&rdo;
一直以稳重著称,不露声色的八阿哥居然呆了半天,那个傻样她现在还记得呢。楚言微笑,他们不会明白,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有许多美好,也有许多恐怖,电视里隔个一两天就有绑架暗杀的新闻,人们生活中最亲密最和平的东西,汽车飞机甚至人体,都可能成为致密的武器。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大都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醒来,陷入了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顷刻之间,大厦倾倒,数不清的生命灰飞烟灭。人们一度陷于迷茫,据说那一场灾难以后,人们的消费心理发生了改变。断断续续地有恐怖袭击的警报,世界的其他地方时时发生惨祸,人心惶惶。她也曾经担心过,下一秒,地铁会发生爆炸,办公搂会倒塌,她可能来不及留下遗言就死去。这时,有一些声音在说,恐怖主义并不在于杀死多少人,他们的目的是让活着的人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每一个普通人,反抗恐怖主义的最好办法,就是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在皇宫里,每一天都可能有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受罚甚至送命,对于他们这些&ldo;下人&rdo;,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恐怖主义呢?
十三阿哥的轻唤让楚言从恍惚中醒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十三阿哥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指着前面笑道:&ldo;就是那个院子。&rdo;
北海的这一带,没有什么重要建筑,也不常有人来,这个院子里住了两个太监,是管理画船的,预备着什么时候,哪位主子兴致大发,想要游湖。
那个年长的太监已经收拾出来一间屋子,放进了必需的一些家具,地方简陋,但还算干净,从窗口可以看到湖的一角,那两个太监看着也算本分人,长年守在这个地方,同紫禁城里那些人也没什么交集。听十三阿哥说,那个年长的太监叫做李二,曾经受过佟家的恩惠,应该会对她尽心尽力。
见楚言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十三阿哥也觉得高兴,说回头让人往这边送一些文具字帖,楚言白天就可以呆在这里,不过,晚间还是得回摛藻堂去。
楚言满口答应,只觉得生活又重新充满了阳光,听说这里是管船的,不由又动了脑筋。
不等她开口,十三阿哥已经吩咐那人去撑一艘小画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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