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厉上去汽艇,常小吉的手下开口说道:“厉哥,我跟你一起去。”
谢厉知道这个人一面是常小吉派来帮他的,一面也是常小吉派来监视他的,他没说不好,只是站在汽艇尾部,朝着捆扎好的麻袋连开了两枪。
麻袋里的人***动一下便没了动静,接着,便看见鲜血从袋子里渗透出来。
汽艇空间狭小,中间躺着韩跃的尸体,除了谢厉其实再难上一个人。谢厉之前说过,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韩跃死,所以绝不会假手他人。
到这时,常小吉那名手下盯着在艇内低凹处渐渐汇集的新鲜血液,说:“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你吧。”
谢厉坐下来,操纵着汽艇往大海里开去。
距离岸边越远,海面上雾气就越重,逐渐的谢厉已经看不见岸边站着的人,他倾身上前解开了麻布口袋,往下拉扯露出韩跃的头。
韩跃睁着双眼正大口呼吸,显然没有死,他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谢厉。
方才在车上,谢厉用手指在他后背轻敲了几下,那几下带着明显而清晰的节奏,即便韩跃不明白意思,也猜到是一种密码。
后来谢厉用麻袋套住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了麻袋里有血包一样的东西,于是便在听到枪声的时候顺水推舟装作被打死了。那一瞬间韩跃确实是感觉到疼的,但不是子弹打入身体,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打在了麻袋上,之后便有液体从麻袋里的血包渗出来。他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忍耐到了汽艇远远离开岸边。
现在谢厉只是解开袋子让他把头露出来,并没有解开他的双手,便又回到汽艇尾部去坐下来。
韩跃一直等到呼吸通畅了,他问谢厉:“你究竟是什么人?”
谢厉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你今天去单刀会上,本来想说的是什么事?”
韩跃也不答他的问题,坚持问道:“你是什么人?”
谢厉看了海面一会儿,说:“陆逸人有个女儿嫁给常冠山,生了个儿子常小嘉,你应该知道吧?”
韩跃说:“我当然知道。”
谢厉道:“这些问题是常小嘉叫我问你的。”
韩跃沉默片刻,他说:“为什么你不直接带我去单刀会,当着鸿坊所有人的面揭露常冠山?”
谢厉对他说:“因为嘉少没有把握,而且到了现在你以为你能活着走进和堂?我只是替嘉少问你一句:陆逸人是不是被常冠山害死的?”
韩跃仰面看灰白的天空,静静躺了会儿才说道:“我本来不知道的。逸哥那时候生病,家里请了护士照顾他,刚开始我去看时他病情还算稳定。这时候常冠山已经是鸿坊代理大哥,我坐在逸哥床边与他聊天,听他说他觉得常冠山这人表里不一,怕是心术不正,他有心想要撤掉常冠山在鸿坊的位置。结果当天晚上,就传来逸哥重病不治的消息,人还没送去医院,就已经在家里断了气。”
“常冠山做的?”谢厉问道。
韩跃说:“那晚常冠山和骊莺出去参加宴会根本不在家里,我就算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谢厉知道韩跃说的骊莺就是陆骊莺,是陆逸人的女儿,常冠山的原配夫人,也是常小嘉的亲生母亲。
“而且骊莺对常冠山感情深厚,她刚刚丧父,正是依赖丈夫的时候,我没办法向她提起我的怀疑,也害怕她透露给常冠山知道。”韩跃低沉的声音变随着海浪声回响在寂寥的海面上,“常冠山掌权之后,对我们这些老人多不信任,于是我就选择了离开海港市。但是我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叫人去追查当时逸哥那个护士的下落,逸哥去世总之后她就离开了海港市,再没有消息。没想到事情过了八年,我手下偶然有人寻到了当年那名护士的下落,她在逸哥去世之后不到一年就意外身亡,但她当时回去了老家,而且据说带了一大笔钱回去。”
谢厉静静听着。
“我本来也不抱希望,但还是去了趟她老家,寻访她几名亲人,得知她死前信佛,于是去了当地一间寺庙,寺庙住持说她当年回来之后给寺庙捐了一座佛像,我问为什么,住持说那护士主动忏悔,说她害了一名雇主,心里有愧,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是她被常冠山收买了害死陆逸人?”谢厉问道。
韩跃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骊莺。”
谢厉一愣,随即追问道:“你告诉了陆骊莺?”
韩跃沉沉叹一口气,“其实我不该直接告诉她,而应该亲自回来海港把事情查清楚。”
谢厉粗略估算时间,瞬间毛骨悚然,“然后陆骊莺是不是生病去世了?”
韩跃闭上眼睛,再次缓缓点头,他说:“是我鲁莽了,我害死了逸哥的女儿,那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愧疚,眼看常冠山在鸿坊乃至整个海港势力越来越大,我却龟缩异地不敢回来,我知道我撼动不了他,就算回来,最终结果也只是一个死字。”
谢厉却没将韩跃最后那些话听进去,他只是在想,那个从小没了妈妈,异常脆弱敏感的常小嘉,他最爱的妈妈可能是被他爸爸给亲手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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