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纳·赛克想念海洋。
他的皮肤在高温中生出水泡,触须也感到疼痛。
疤脸首领、丁丁那布伦和贝莉丝·科德万等人与安静的蚊族男性谈了将近一整天。坦纳一边等待,一边与同伴们小声嘀咕着。嚼完肉干之后,他们曾向好奇而拘谨的东道主讨要新鲜食物,但未能如愿。
“这些蠢货,脸长得跟屁股一样。”坦纳听见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说。
舰队城的人们被饥饿凶悍的女蚊族吓得心惊胆战。他们意识到,东道主的配偶们就埋伏在墙外的天空中,小镇户外的平静气氛是一种误导——他们被困住了。
坦纳的伙伴们心神不宁地嘲笑着女蚊族。“这些个女人。”他们说,然后拿各类吸血物种的雌性来说事,但笑声却显得底气不足。
出于情面,坦纳尽力附和,然而对这些愚蠢的言辞,他却笑不出来。
简朴的大厅里有两拨人,一边是舰队城的,另一边是底尔沙摩仙人掌族。他们谨慎地互相打量着。森嘎船长正与海德里格以及另外两名舰队城的仙人掌族激烈地讨论着,他的船员们在一旁狐疑地观察聆听。最后,森嘎带着手下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舰队城的人们松了口气。海德里格缓缓走到墙边,在坦纳身旁坐下。
“其实他不太喜欢我,”他疲倦地咧嘴笑道,“老说我是叛贼。”他翻了个白眼。“但他不会犯傻。他很怕舰队城。我告诉他说,我们没带任何东西进来,也不会带走什么,而且很快就离开,不过我也暗示,如果他轻举妄动的话,那就是对舰队城宣战。我们不会有麻烦。”
稍后,海德里格注意到坦纳不停地用舔湿的手指抚弄皮肤,以起到舒缓作用。他离开大厅,十五分钟后,灌了满满三皮袋海水回来。坦纳深受感动,他将海水泼到身上,或从鳃中滤过。
几名蚊族男性进来查看舰队城的人。他们一边互相点头示意,一边发出呼哨似的声响。坦纳观察着草食性的蚊族男子如何进食,他们将一把把艳丽的花朵塞进收紧的嘴里,同时使劲往里吸,类似于蚊族女性吸食活物的力道。然后,吃剩的花瓣随着气流喷吐而出,薄如碎纸,色泽苍白,所有汁液都已被榨干。
疤脸首领和丁丁那布伦花了几个小时制订计划,在此期间,舰队城的人们又渴又热,汗流不止。最后,一名蚊族人带领海德里格和若干仙人掌族走出房间。
岩石孔道中的光线渐趋衰弱,黄昏来得很快。通过石缝和镜面的反射,坦纳看到天空呈蓝紫色。
他们就地而宿,但这里很不舒服。蚊族往屋内的地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夜里天气炎热。坦纳脱下臭烘烘的衬衫,叠成枕头。他又往自己身上泼洒更多海水。当他环顾四周,发现其他舰队城的人也都在想方设法擦洗身体。
他从来不曾如此疲惫,感觉每一分能量都被吸走了似的,取而代之的是夜晚的暑气。他的临时枕头湿漉漉的,浸着自己的汗水。他把脑袋搁在那上面,尽管地板硬邦邦的,铺的草垫又太薄,起不到什么作用(花粉和植物碎屑的气味倒是很浓),他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他以为只过了一小会儿,但看见白昼的光线后,他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感觉头很疼,然后从留给他们的水壶中拼命喝水。
舰队城的众人醒来之后,疤脸首领、铎尔和科德万从旁边的小屋里走了出来,安排前晚住宿的仙人掌族也伴随左右。他们看上去疲惫污浊,但面露微笑。有个非常年迈的蚊族人跟他们在一起,披着与其族人相同的长袍,表情也同样镇定而好奇。
疤脸首领面向聚集的舰队城人员。“这位,”她说道,“就是克吕艾奇·奥姆。”
克吕艾奇·奥姆站在她旁边躬身行礼,苍老的眼睛望向人群。
“我知道你们中许多人对此次行程充满困惑,”疤脸首领说,“你们被告知,这座岛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对召唤恐兽至关重要。看,这——”她朝奥姆比了个手势。“——就是我们所需要的。克吕艾奇·奥姆知道如何召唤恐兽。”她等待人们充分理解这番话的含意。
“我们来到此地向他讨教。这其中有许多步骤。为了解决束缚与控制的问题,我们需要了解深奥的魔学与海洋学理论,还有同样复杂的工程知识。科德万小姐将为我们担任翻译。这是个很费时的过程,因此需要耐心。
“我们希望能在一两个星期内离开这座小岛。但那意味着努力地尽快完成工作。”她沉默了片刻,严厉的嗓音突然变得柔和,并出人意料地绽出笑容,“祝贺大家。祝贺我们所有人。今天对舰队城来说是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日子。”
聚集的人群大多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的话起到了预期的效果,坦纳跟随大家一起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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