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里的众人对叶瑾宁的观感很是复杂,她厉害是厉害,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有心想找她算命,但一想到之前找她算命的那些人的下场,心情顿时就有些复杂了呢!
三皇子找她算命,被批肾虚沦为全盛京城的笑柄。
大皇子找她算命,死妻子死儿子,好好的一个喜宴变丧宴。
太常寺卿幼子找她算命,死相好。
谁知道自己算仕途,仕途是不是就毁了,算姻缘,姻缘是不是就没了,算寿命,寿命是不是就短了。
这样一个人,谁去找她算命谁倒霉,说谁谁死,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算,是阎罗王吧?
更别提叶瑾宁那张嘴,毒得让人一想起来就心肝胆颤,能说得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什么的,emmmm,这就很值得深思熟虑了。
他们想算命是真的,但怕死,也是真的。
叶瑾宁一夜成名,名声响彻整座盛京城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就传入了叶府,叶元狩为此把叶瑾宁叫了过去,忧心忡忡一直叹气,柳氏却在一旁一个劲地哭。
“你说你,为父千交代万交代,让你在大皇子婚宴上能闭嘴就闭嘴,你全拿为父的话当耳边风,你这不孝女,哪天气死为父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叶瑾宁无动于衷,张了张嘴想辩驳两句,叶元狩就瞪过来摆明不想听她解释的模样,她只好闭上嘴听他训斥。
果然,这天底下像她这样孝顺的女儿不多了。
“我这一生勤勤恳恳,做人儿子时,谨守本分,为人臣子时,恪尽职守,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好不容易积累的一世英名,被你一朝毁尽,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
叶瑾宁低头瞧自己的脚,脚丫子在鞋子里头欢快地动呀动,虽然看不见白白净净又香喷喷的小脚丫,但看着鞋面上的小鸭子被自己的脚指头顶起来张了嘴,放下去又合上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的样子,她觉得特别好玩,玩得不亦乐乎,压根听不见叶元狩在说什么。
“老爷,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您是在诛我的心啊!是,我是没给您生儿子,可您也不能把所有错处都往姐儿身上推,她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错?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她,让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叶元狩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这个不孝女在大皇子婚宴上这么闹,这下子别说这盛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就连底下的贩夫走卒,就没有一个不知道她的,都知道我叶元狩生出了这么个女儿,她已经把我的老脸彻底丢尽了。”
叶瑾宁耳朵动了动,倏地抬起了头,眨了眨眼道:“三老爷,您方才说了什么?”
“说什么?”叶元狩没好气地说道:“说你是怎么气为父的,把为父气死了你就高兴了。”
“不,不是这个,三老爷尽说小孩子话,”叶瑾宁摇了摇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纯真无暇地望着他,“是前面那句,谁都知道我了?”
叶元狩气的哦,还是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三老爷您别问那么多,快告诉我都有谁?”
叶元狩本还气着,见叶瑾宁拿着一双小鹿般干净的眼眸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得忍着脾气道:“这满城的王公大臣和贩夫走卒,上层中层底层的人都知道你了,你可满意了?”
叶瑾宁眼前一亮,“就是说,所有大臣都知道我了?”
叶元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拧起了眉。
叶瑾宁当他默认,眼眸更亮了,所有大臣都知道她了等于他们会来找她,等于有好多好多的钱向她迎面扑来,她仿佛都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钞票即将送上门。
她双眼越来越亮,让叶元狩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别乱跑。”
叶瑾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三老爷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叶元狩这才勉强点了下头。
因为知道自己在盛京城出了名,叶瑾宁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时刻盼着第二天的到来,天还没亮之际,她刷地一下起了床,把外间候着时刻准备伺候她的朱碧儿给吓醒了。
她心急焦灼得很,便催着朱碧儿动作快一点,有些梳洗的步骤叶瑾宁觉得麻烦,想直接略过,但朱碧儿不让,非要将叶瑾宁梳洗得干干净净,白白让叶瑾宁耗费了好些时间,她那个急呀,但对于出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做不出当面摆谱这种事,只能耐着性子任朱碧儿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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