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亭中听刘大刘二说来,才一声冷哼:“刘二管家好手段啊,若不是我尚有一手剑术傍身,怕不是被你那把飞匕打个对穿?”
三人谈话早已屏退退左右,但陆采薇自幼听力过人,已把三人言语听在耳中。
陆采薇暗自心惊,脚下不自觉用力,踩碎了枯叶数片。朱四耳朵一动,好似不经意地向竹林深处望去,正巧对上茂密竹叶中陆采薇的双眼。
见朱四并无其他动作,只是又冷笑着看向刘二,陆采薇竟凭空生出了些许感激。
刘二正欲开口,却被刘大眼神一瞟闭上了嘴。只听刘大笑嘻嘻为朱四斟上一杯茶,言语中满是奉承之意的说道:“那夜险些伤了兄弟,我二人特寻剑谱一份,聊表歉意。”言语中却丝毫不提及盔甲弩弓之事。
言毕,刘二恭敬奉上一份古朴的书卷。朱四见猎心喜,匆忙接过剑谱翻阅一二。
这剑谱所述行剑路数为朱四平生未见,且还附有插图若干以供印证。得此剑谱,朱四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难掩笑意。
刘大见事有可为,继续说道:“那夜月光黯淡,朱四兄弟路上可有见到不同寻常之物?”
朱四闻言一手合上书卷,眼带笑意看向刘大:“你倒是说我看到了何物?”
刘二在刘大的示意下又取出数卷书册,递向朱四。朱四略一翻看,发现竟都是不曾见过的剑谱。
朱四明白了刘大的意思,随即把书往桌上一按,随意问道:“听曲怎能不饮酒?”
刘大刘二心中一喜,连忙高声唤回陆采薇抚琴,又招来仆从上酒。
左手捧着心爱的剑谱,右手举着醇厚的美酒,耳边还有佳音环绕,朱四难得地醉了。
又看过一页剑谱,朱四心念一动抛出酒壶,长剑出鞘向身旁刺去。刘大刘二未来得及躲闪,只见长剑已挑起酒壶倒上一满杯酒。剑再一抖,酒壶稳稳落下而酒杯又翻飞上了剑身。
朱四一剑递出将酒杯送至陆采薇唇边,惊得陆采薇手中一抖划出几道裂帛之音。
看着眼前那月下持剑的剑客,花魁面若桃花地在刘大刘二地喝彩声中满饮此杯。
月上梢头,朱四略带醉意地收起几卷书卷,上前按住陆采薇的手,盯着她慌乱的眸子说道:“你的琴声有些冷了,不过很称我心意。正巧我的剑也很冷,需要你的琴声来和。下次来我会为你赎身。”
说完便与刘大刘二离开了,只留下慌张中带有一丝期望的陆采薇。
王凡皱着眉头听完陆采薇的叙述,又花了些嘴上功夫让她相信自己没有杀她灭口的意思,心里已经为朱四的举动尴尬地无以复加。
朱四啊朱四,你一个剑客,哪里学的风花雪月。
陆采薇心中那夜持剑喂酒的身影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使得她神色渐渐变得有些妩媚。
王凡已经知道了这起刺杀之前发生的事,也锁定了最可能的凶手。他但想不明白朱四作为一个剑术宗师,怎么会被人一击必杀?
要知道王凡从朱四的尸体上复活时,身上只有胸口一处血迹。
而能只凭借一击就杀死剑术宗师的,要么是最为亲近之人让其没有抵抗之心,要么是用了手段让其失去抵抗之力。
朱四向来独来独往,那就只剩下第二个原因了,王凡默默做出了分析。
看到眼前局促不安坐着的陆采薇,王凡眼睛一亮,终于是想到了一处关健。
迅速走至床边掀开被褥上下摸索,又抖落抖落了枕头,果然那几件物件也不在此处。
王凡转头对陆采薇说道:“今夜你且在此住下,我有急事需要外出,你有一应需要都可唤来仆从去找朱五即可。”
说罢,王凡便披上一席黑衣朝夜色中奔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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