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段怡来了精神,点了点头,“上次你还没有说,便被那个信使打断了,这些日子,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我也没有寻到合适的时机问你。”
&esp;&esp;“你已经到了两道边界,你哥哥若不是傻子,定是有所反应,怕不是咱们都不用去苏州,这两日便要短兵交接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也并非故意要打探你的私事的。”
&esp;&esp;崔子更摇了摇头,“无妨。”
&esp;&esp;“上回我不是说,我母亲并非小门小户出身,而是之前便同我父亲有婚约,门当户对之人么?你若是对周朝皇室有些了解,寻个过去的老人打听一二,便能够知晓我母亲的身份。”
&esp;&esp;段怡一愣,前头这么多年,她都一心习武基建,那等皇室秘事,她还真是几乎一无所知。
&esp;&esp;她不知晓,但是她可以猜。
&esp;&esp;“你母亲是郑王一脉的皇室中人?”段怡想着,又摇了摇头,“不对,时间对不上。”
&esp;&esp;“陈鹤清比我大不得多少,他是郑王遗腹子。你一把年纪,同我们差了辈了,怎么算你母亲也不是受到了郑王的牵连。”
&esp;&esp;段怡自顾自的解释道。
&esp;&esp;“一把年纪?差了辈分?”崔子更声音越发的低沉,带着几分危险。
&esp;&esp;段怡却是半分不惧,“大爷,想想您扛着长剑攻无不克的时候,我还是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小姑娘。叫你一声叔叔,半分不为过。”
&esp;&esp;“若是你成亲早些,现在我都能可以给你儿子开蒙了。年纪大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你吃的盐多,不必伤心。”
&esp;&esp;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气,“你倒是小,怎地吃饭不叫人喂呢?”
&esp;&esp;段怡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就是没人敢啊!”
&esp;&esp;她的话音刚落,就瞧见嘴边多了一根咸菜……
&esp;&esp;段怡的脸宛若咸菜,她将头挪开了去,“你说你这人,好歹也是一个将军,未来的江南王,怎么不是馍馍就是咸菜的,连个肉花花都瞧不见的。”
&esp;&esp;崔子更挑了挑眉,将那根咸菜收了回去,“不是说有人敢喂,你就敢吃么?”
&esp;&esp;段怡清了清嗓子,厚着老脸一本正经地胡说道,“小孩子都很挑食。”
&esp;&esp;崔子更嘴唇上翘,连眼底下的泪痣,都好似带了笑意一般,他将给自己烤的一个馍馍掰开,将咸菜夹了进去,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esp;&esp;段怡见他吃得香,探了探脑袋,崔子更超后头伸手一提,提出了一个小罐子来,那罐子里头插着一双筷子,显然咸菜就在里头了。
&esp;&esp;段怡拿起筷子,也夹了一根,塞进了自己的馍馍里,这一下子,更加的有滋味起来。
&esp;&esp;“我母亲说起来,应该是郑王的姑母。你有没有想过,夕阳西下之时,湖面泛舟,有金波不应该是正常之事么?先帝并非蠢笨之人,为何会以此为祥瑞,偏爱郑王?”
&esp;&esp;段怡看向了崔子更,这个故事,是崔子更告诉她的,说是他母亲曾经说与他听的。
&esp;&esp;明阳郡主
&esp;&esp;“郑王的姑母?那你母亲,岂不是公主?”
&esp;&esp;段怡颇为惊讶,要知道当初二姐段淑觉得崔子更并非良配的头一条,便是崔子更是庶子。
&esp;&esp;若她母亲是公主,又怎么会给江南王崔余做妾?
&esp;&esp;崔子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是说了金波之事。
&esp;&esp;“先帝年幼时的乳名,就叫做金波。他出生在夏日清晨的一处水榭里。接生嬷嬷将他抱出来的时候,恰好有朝风吹来,湖面波光粼粼。”
&esp;&esp;“于是他便暂时有了一个乳名,叫做金波。天家孩子一出生,便会请国师来算命。先帝与金相冲,是以金波这个名字,没有唤几日,便不叫了。”
&esp;&esp;“再后来,他做了太子,无人敢直呼其名讳,金波这两个字,更是无人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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