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凯特在后院的紫荆树下播下了一捧杂色的番红花种子,最近几周她一直密切关注着它们,然而至今未有一颗破土而出,真让人纳闷。周六一早从杂货超市采购归来时,她又去检查了一下,却愣是连株球茎都没摸着。是鼹鼠惹的祸,还是田鼠,或是别的什么讨厌鬼?
她停下手在泥土里的摸索,站起身来,把头发甩至肩后,这时厨房的电话响了。邦妮已经醒了,她知道——之前她听到冲澡的声音了——然而电话铃却响个不停。等她来到房里,留言机已经“嗨啊”一声说了起来,接着是她父亲的声音:“接电话啊,凯特。我是你父亲。”
然而她已经看见他落在台子上的午餐袋了。她不知道之前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她在后门进来那里站住了,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午餐袋。
“凯特?你在吗?我忘带午餐了。”
“哦,是吗?这岂不是太他妈糟糕了。”凯特在空无一人的厨房里自语道。
“你能帮我带过来吗?拜托了。”
她转过身,朝外面走回去。她把小铲子丢进园艺工具篮里,伸手去拿蒲公英除草器。
电话再次响起。
这次,她赶在留言机跳到自动答复前走进房里。她一把抓起话筒,说道:“你以为我还会上几次当,父亲?”
“啊,凯特!凯瑟琳。我好像又忘带午餐了。”
她没有说话。
“你在吗?”
“我猜你得挨饿了!”她说。
“什么?求你了,凯特。我对你要求不多。”
“实际上,你对我要求很多。”她对他说。
“我只是让你把我的午餐带过来。从昨晚吃过饭到现在,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她想了想,然后说:“好吧!”接着没等父亲回答就砰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她走到客厅,朝楼上喊道:“邦妮?”
“什么事?”邦妮说,声音传来的位置比她预料中近得多。
凯特从楼梯口转过身,来到起居室门口。邦妮正和爱德华·明茨紧挨着坐在躺椅上,膝盖上放着本摊开的书。“嗨,是你啊,凯特!”爱德华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他穿了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长满毛的两个膝盖突出来露在外面。
凯特没理他。“父亲要我们把午餐给他送过去。”她对邦妮说。
“送到哪儿?”
“你觉得送到哪儿?电话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接?”
“因为我在上西班牙语课啊?”邦妮愤愤不平地说道,把手移开露出书页。
“那就休息一下,往实验室跑一趟。”
“你爸周六还在实验室?”爱德华问邦妮。
“他总在实验室?”邦妮说,“他一周七天都要工作?”
“什么,周日也工作?”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给他送去。”邦妮没有回爱德华的话,而是对凯特说道。
“我在干园艺活,这就是为什么。”凯特说。
“我开车送你去,”爱德华对邦妮说,“那个实验室具体在哪里?”
凯特说:“抱歉,邦妮不能和一个男生单独驾车出去。”
“爱德华不是一个男生!”邦妮抗议道,“他是我的辅导老师?”
“你知道父亲定的规矩。直到你年满十六岁。”
“但我开车很当心的。”爱德华对凯特说。
“抱歉,这是规矩。”
邦妮重重地合上书本,把它摔在躺椅上。“我学校里很多女孩比我年纪小好几岁,天天晚上和男生单独驾车出去玩。”她说。
“跟父亲说去,不是我定的规矩。”凯特说。
“也差不了多少。你和他一个样子,一片豆荚上的两颗豌豆。”
“我什么?收回这句话!”凯特说,“我和他一点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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