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看的极为透彻。
“裕亲王可是看那孩子同她姑母长得相似吧。”
听到苏麻喇姑如此问,福全便了然,难怪如此相似,原来竟是姑侄。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灵动如她,就像一只月光下舞动的白色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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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你说,皇玛玛会为三弟选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后?”
福全趴在假山上,身旁是一只浑身翠绿的鹦鹉,这只被他唤作“海东青”的小家伙是跟随了自己三年的玩伴,每当他有了心事,都会对它说。可是此时,“海东青”却专心致志的啄着他手中的食物,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
“皇玛玛什么时候也会为我选一个妻子呢?皇玛玛,莫不是把我忘了。”
福全完全沉浸在自言自语中,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哀伤。他又怎会看不出,皇玛玛的心里只有三弟一个人呢?
“海东青!你吃的够多了,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气愤地一甩手,将谷物全部扬了出去。这只破鹦鹉,真是越来越馋,也越来越懒,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
“呀!谁呀,乱撒东西!”
下面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福全一慌,从假山上跳下来,转身便看到一个穿着杏粉色旗服的少女背对着自己,飞快的抖着头上落下的谷物。
“真是倒霉,只不过是躲在这里偷懒纳凉,竟然落下这些东西,我的头发一定都弄乱了。”少女的语气很是郁闷,转身刚要生气,见到福全,竟是张大了嘴巴:“是你!”
福全也认出了对方,就是两个月前,他们溜出宫去碰到的那个人。她是谁?怎么会进宫来的?
少女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目光一扫,落到福全要上的黄带子上。
“原来你竟是个阿哥。”
“既知我是阿哥,为何不请安?”福全背过双手,摆出一份高高在上的样子。
少女调皮的一笑,嘴硬道:“上次我都没有请安,为何这次便要?满族男儿自当是豪爽大气,不拘于这些繁文缛节的。”
福全一顿,她还真会狡辩!
“上次因为在宫外,你并不知道我的身份,现
16、人面桃花 。。。
在既然知道了,当然要请安的。”
少女撇撇嘴,继续争辩道:“有何不同,你的身份如何改变,你不还是你,而我也还是我。无关宫内宫外,也无关皇亲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你就是你。”
福全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私下里说说还好,若是让别人听到,可是大不敬之罪。可是说的人呢?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而那句——“无关宫内宫外,也无关皇亲贵胄还是普通百姓,你就是你”,着实令他为之一震。
他生来便是皇子,而现在是皇帝的兄长,将来封王晋爵,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身边的人,为了能沾到自己一星半点的殊荣,都费力的讨好他,却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去掉了阿哥尊贵的身份,去掉了爱新觉罗这个荣耀的姓氏。他便只是他!
“好漂亮的鹦鹉,是你养的吗?我刚才听你叫它‘海东青’,你真是奇怪,竟给一只鹦鹉起名‘海东青’,它可真的如同海东青一样?能飞天捕猎?”
“海东青”显然不惧怕陌生人,在她说话的同时便飞到她的头上去啄残留的食物。
“海东青,下来。”福全一声轻喝,鹦鹉果然乖乖的飞回到他的手上,“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鹦鹉,当然没有那个本事,而且最近越发的懒了。等再过几年,我定要养一只真正的海东青的。”
“若你抓到了一只全身雪白的,可否送我?我原来熬过一只灰色的海东青,谙达说,那只不是最上乘的。”
“你会熬鹰?”福全惊讶无比。他知道,熬鹰需要几日几夜的不眠不休,抹掉它的野性,然后再一遍遍驯化,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真的能做到吗?
“怎么,你不信?你看,这里还有被那只鹰抓过的痕迹呢!”
她丝毫没有避讳,挽起袖子,指着手肘处一块褐色的伤口,尖利的爪痕犹在。
福全却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叫她放下手臂,叫宫女太监看到,实在是有失体统。谁知,低头的一瞬间,却见她的脚上竟是未穿鞋的,花盆底被扔在了一旁,雪白的布袜直接踏在葱翠的草地之上,分外显眼。
她见福全盯着自己的脚看,倒也没在意,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平时都不穿这个的,走路好累,更别提骑马了。穿了一个时辰,脚都要痛掉了,这才跑到这边来偷懒,顺便让脚也舒坦一下,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啊,尤其是我阿玛,他很古板的,最爱训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她眨眨眼睛,语速极快地说完一大堆话,也不管福全有没有在听,这才弯下腰去穿鞋。刚穿好,一个小丫鬟伴着一名慈宁宫的宫女便寻了过来。
小丫鬟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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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很是着急,连一边的福全都没在意,径直朝少女喊道:“格格,老爷正急着寻你呢,说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影子,我们快回去吧,晚了,老爷又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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