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为自己害怕,”她说,“他再怎么对我,我都不怕。”想起娜塔亚被打裂的嘴唇,德米卡不禁皱了皱眉。“记得那个卖录音机的人吗?”她问,“我担心的是你。”
德米卡当然记得。那个胆敢欺骗娜塔亚的人被痛打了一顿后进了医院。娜塔亚觉得,如果她请求尼克和她离婚,同样的事很可能发生在德米卡身上。
德米卡不相信尼克动得了他。“我不是底层的罪犯,我是总理的左膀右臂。尼克动不了我。”他对这话有近乎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说不准,”娜塔亚没精打采地说,“尼克也有上层的关系。”
德米卡小声问:“你还和他上床吗?”
“很少了,他还有别的女人。”
“你喜欢和他上床吗?”
“当然不!”
“他呢?”
“也不是很有兴趣。”
“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问题出在他的自尊心上。只要一想到我爱上别的男人,他就变得非常生气。”
“我不怕他生气。”
“我怕。但我发誓会去和他谈。”
“谢谢你,”德米卡的声音低到只有娜塔亚能听得清,“我爱你。”
“我也爱你。”
德米卡回到办公室,把开会的情况简单报告给上司阿列克谢·柯西金。
“我也不相信克格勃,”柯西金说,“安德罗波夫想阻挠杜布切克的改革,捏造证据以支持自己的行动。”新任克格勃头目尤里·安德罗波夫是个狂热的强硬派。柯西金接着说:“可我需要从捷克斯洛伐克得到可靠的情报。克格勃不可信赖,但我又能找谁去呢?”
“派我妹妹去那儿,”德米卡说,“我妹妹是塔斯社记者。她在古巴危机期间曾经通过红军的电报装置为赫鲁晓夫发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她可以在布拉格为你做相同的事情。”
“好主意,”柯西金说,“就这么办吧。”
第二天,德米卡没见到娜塔亚。但第三天晚上七点,在德米卡正要离开办公室时,娜塔亚却来了电话。
“你和尼克谈过了吗?”德米卡问。
“还没,”德米卡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失望,娜塔亚又说,“但出了件别的事情,菲利波夫找过我丈夫了。”
“菲利波夫?”德米卡非常吃惊,“国防部官员怎么会去找你丈夫?”
“他故意使坏,把我和你的事情告诉了我丈夫。”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总在会议上起冲突,可是……”
“我有件事没告诉你,菲利波夫曾经向我献过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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