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还没亮,丽贝卡和伯纳德又一次做了爱。
在柏林的米特老城区,他们已经同居了三个月。他们和丽贝卡的父母沃纳、卡拉,丽贝卡的外祖母茉黛、丽贝卡的弟妹瓦利和莉莉住在一起。但房子很大,没人会打扰他们。
在这期间,爱欲暂时弥补了他们失去的一切。丽贝卡和伯纳德都失业了。尽管东德急缺教师,但由于秘密警察的阻挠,两人再也没找到活儿干。
两人都在接受社会民主党寄生者的调查,因为这个罪名,没有哪家学校会接纳他们。丽贝卡和伯纳德迟早会受审下狱。伯纳德会被送到劳役营,也许会在劳役营中死去。
于是他们决心要逃跑。
今天,将是他们在东柏林的最后一天。
当伯纳德轻轻把手沿着丽贝卡的睡衣往上摸时,丽贝卡说:“我真的很紧张。”
“我们也许没有更多的机会了。”伯纳德说。
丽贝卡抓进伯纳德,用身体贴着他。她知道伯纳德是对的。他们也许会因为试图非法越境而死。
如果两人阴阳相隔,那就更糟了。
伯纳德伸手去取避孕套。他们说好一到自由世界就马上结婚,在那之前不能怀孕。这个安排千万不能出岔,丽贝卡可不想在东德抚养孩子。
尽管担心害怕,但对未来的期望却占了上风,丽贝卡热烈地回应着伯纳德的触碰。最近她才发现男女之爱是那般美好。她很喜欢和汉斯以及之前两个恋人和风细雨的性爱,但从未尝试过如此暴风骤雨般的投入,沉浸在完全的忘我状态。丽贝卡想到,如此投入的激情恐怕以后是不会再有了。
结束后伯纳德说:“你是一头母狮。”
丽贝卡说:“我从来没有这样过,这全是因为你。”
“是因为我们俩,”伯纳德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呼吸平稳以后,丽贝卡说:“每天都有人逃到那边去。”
“没有人统计过逃过去了多少。”
偷渡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游泳过河,有的爬过铁丝网,有的藏在汽车和卡车里通过检查点。被允许进入东德的西德人给亲戚们带来假护照,帮助他们蒙混过关。盟军战士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有个东德人在戏服商店买了套美军制服,大摇大摆地走过了边境上的东德检查点。
丽贝卡说:“越境时被打死的人也有很多。”
东德的边防军没有丝毫怜悯心和羞耻感。只要看到有人企图越境,他们就开枪射杀。作为教训,他们有时甚至把伤者留在无人能及的边境上,让国境两边的人看着他血尽而亡。对于试图离开共产天堂的叛徒来说,死刑是最好的惩罚。
丽贝卡和伯纳德计划通过伯诺尔大街逃亡。
讽刺的是,柏林墙的一些地方还存在着房子在东柏林,门口的人行道却在西柏林的情况。1961年8月13日,星期天,住户们打开门,发现门口拦着道铁丝网。起初,许多住户从楼上的窗户往西柏林那边跳,一些人弄伤了自己,另一些人跳在了西德消防员举着的毛毯上。现在,房屋的住客们已经被疏散了,门和玻璃都钉上了板条。
丽贝卡和伯纳德的计划有所不同。
他们穿上衣服,和家人一起吃了早饭——也许未来很长时间他们都无法和家人一起吃早饭了。这顿早饭和去年8月13日的早饭一样,但这次要紧张得多。上次家人们只是有些伤感:丽贝卡也是要去西德,但那时不必冒生命危险。这一次他们都很害怕。
丽贝卡试着装得愉悦一些:“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也会跟随我们的脚步越过边境。”她说。
卡拉说:“你很清楚,我们是不会过去的。你必须走——你在这里找不到未来。但我们会留下。”
“爸爸的工作怎么样了?”
“现在还勉强维持着。”沃纳说。因为地处西柏林,沃纳已经不能去自己开办的工厂了。他尝试着远程操控,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东西柏林之间没有电话连线,沃纳只能依靠信件来处理工厂事务,但信件因为要接受审查而经常延误。
这让丽贝卡非常痛心。家庭是丽贝卡在这个世上最为看重的东西,但此时她却被迫要离开家。“没有不倒的墙,”丽贝卡说,“柏林终究将合二为一,那时我们就又会在一起了。”
门铃响了。莉莉从桌旁跳了起来。沃纳说:“希望邮递员送来了工厂账务方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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