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着说道:“你是汉兵吧?”
他闷闷地说:“哦,是了,哦,将军,您?您是蒙古军爷吧?”有点儿讨好,有些可怜,看来,第三等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了。
我轻松地用马鞭点着前面:“把栅栏再开大一点儿!”
战士们迅速进入关口,又往前扬长而去。
蒙古军的装束真有用,真轻松啊。
其实,我的心里一点儿都不轻松,真的,甚至于还有时该会埋怨自己逞能,非要开着骑兵单独作战的第一炮。想想没有了火炮和机枪,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和敌人硬碰硬地干架。哪里能有什么把握?
第二天,下了雨,接着没有仨俩小时,竟然又放晴了,苍茫的关山,峰峦叠障,细雨洗浴一番,更见清新可爱,我不由得想起了毛伟人的壮怀激烈: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前导的战士才是最紧张的,他生怕有个小小的失误带错了道路,贻误全盘战机。他一边往前瞅着标记,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将军,就是这里,往左边的岔路才是到前面县城的正路。”
第五天的夜里,我们逼近了紫金。
我们的位置在紫金的北边五十里处,纵马飞驰的话,眨眼工夫就能到。
将士们开始最后一轮的休息。
干粮是米团,恰好剩下一顿了,战士们大把地往口里一塞,然后用瓢舀了河里的凉水一阵猛灌。
浑身上下都是汗了,夜气已经阴凉,可是谁也不在乎。
这里很安静,没有元军盘查,也不见有多少人烟,一道小山梁如大鱼的脊背,黑漆漆地滑进张开的暮色里。
前导战士得意洋洋地说:“将军,终于到了,我们仨也没有来过,只是打听老百姓的消息揣摩的啊,哦,以前在这附近走过,这里却没有来过。”他喘着粗气,拉起自己的战马去了。
最后的一丝光亮反映在狭窄的河面上,象一条细细的小蛇怯怯地钻探着浓密的草丛和树林。
没有现代社会灯火通明的世界,是一个异样的世界,一个清纯的世界,夜鸟的鸣叫凄凉深刻,此起彼伏的青蛙蟾蜍无忧无虑,一群群雪花样可爱的飞萤在树丛和草地里弥漫。天地之间惟有更加寂静,寂静得象要把人的灵魂都吞噬掉。
没有燃烧篝火,军令不允许,战士们也没有什么怨言,都展开自己的毡毯合了倒卧在较干的地方。战马突鲁鲁地不时叫着,一边刨着蹄子,一边寻找缰绳范围之内的草。
夜凉如水,繁多的虫鸣也流水般泛滥。
沈国雄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边走边划拉地来到我跟前:“将军,你睡之前一定要把身边的草打一遍儿。”
“哦?”
“小心蛇!这时候还会跑的蛇可全都是毒蛇了。”他有些吓唬的腔调叫我的脊梁上猛地一麻。
还好,战士们都是南方人,都很有经验,因为我听到正准备入睡的战士们努力地敲打着草丛的声音。
“为什么不直接进攻?杀鸟人们一个措手不及!”边上一个十人的队长悄悄问:“是等到后半夜吧?”
沈国雄胸有成竹地嚷道:“不,要等到天明再打。那样的话,我们看得更清楚,元军更松懈。”
“天灰灰明?什么?太阳出来?这,哦。”他咂咂嘴,很快就想通了:“将军,还是你高!我一时就想不到这点儿!”
侦察小队摸进了紫金关外,带了几位当地的百姓回来。他们战战兢兢地给我们讲述了关内的基本情况。
我们连夜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了详细的方案。
半夜里,许多士兵都醒来打听,他们以为进攻的时候到了。
天终于亮了。
疲劳过度的将士们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和精神,三三两两地整理着马鞍,又把马身刷了一遍儿又一遍儿,几个人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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