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请肖蔚洋吃饭的机会多了去了,因为轮滑协会每天晚上活动结束前的最后一步都是一大帮人刷到校外,在附近找家通宵营业的饭馆吃夜宵——对了,刷是我们对滑轮滑的简称。当然,这项活动,要保持身材的顾晓宁是从来都不会参加的,而我这个本来就要天天吃夜宵的人自然是场场不落,第一天晚上吃夜宵的时候,我就把肖蔚洋那份钱给付了。
说起来有点不厚道,因为这种聚餐的费用分摊到每个人头上也不过十来块钱而已,不过我不是才刚刚下定决心吗?就是为了萧然,以后也不能再大手大脚乱花钱了,再说我是女的,抠门儿也抠得理直气壮。
其实这天晚上我的状态十分不适合请人吃饭,应该是别人请我才对。因为我摔得呜呼哀哉,刚在凳子上坐下就触了电似的又站起来,抽着凉气龇牙咧嘴地揉屁股。
王奶牛忍着笑替我叫服务员:“有没有软垫儿啊?或者那种皮椅什么的,给这位美女换上!”
我则可怜兮兮地望着肖蔚洋:“为什么护别的地方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护臀呢?”
王奶牛替肖蔚洋回答:“护臀还不容易?你明儿把枕头系腰上,再找几根绳子绑紧点儿不就成了?”
大家一听这话,都为了那想象中的滑稽场面而笑开了,我心里却暗叫不妙,因为在座的除了王奶牛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我们生物系的同仁呢。我早就说过,生物系的人说话都比较彪悍,王奶牛这是掘了坑要把我埋起来呀,我打赌,那俩人这会儿那夸张的笑肯定不是出于跟别人一样的原因,否则就不会笑得那么淫…荡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把汗还没捏起来呢,那俩同仁之一就贱贱地开了口:“哎呀,真期待雪晓芙带着那种装备出场啊!”
另一位仁兄马上接口:“是啊,想当年哪,极富民族责任感的日本女人们就是这样背着个枕头到处传宗接代的呀……”
大家一听,纷纷作欲喷状。除了这帮从生物实验室里跑出来的神经病,还有谁能想得到原本一个可爱的滑稽场景居然能给有些人联系到那个带颜色的笑话上去?(注1)
王奶牛更不肯放过我:“没错,而且那时候的日本女人没地位呀,所以也没啥文化,哪像我们生物系的才女雪晓芙同学,知道要更有效率地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就应该把枕头垫在臀部下面,而不是垫着背,嘿嘿!”(注2)
我彻底无语了……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们还能更X一点吗?
不过,X人自有X人磨,who怕who啊?
趁着王奶牛正为了他的话所引起的激烈反响而得意忘形,我突然凑到他耳旁,“啊”的大叫了一声。
王奶牛直愣愣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啊”的一声叫得可比我那声响亮多了,手忙脚乱中还打翻了碗,塑料桌布上顿时横流开一片酸辣汤,引得大家又笑又骂。
我笑咪咪地端端正正坐好,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没办法呀,谁让我没你这么容易受惊(精)呢?”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才一个接一个地反应过来。男生们“靠”成一片,女生则齐刷刷红了脸。其实轮滑协会的女孩子大多都已经算是相当放得开的了,不过跟我们生物系的口无遮拦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呀。
参加轮滑协会的事我本来没打算特意告诉萧然的,不过他还是第二天就知道了,因为我屁股疼,疼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皱着眉头瞪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来了?”
我郁闷地摇头:“不是,我在学轮滑呢,昨晚上第一次。”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轮滑协会那帮人跟你倒是物以类聚,都是疯疯癫癫的。”
我趁机提了个虽然说出来八成会被拒绝但也没啥损失的建议:“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正好可以熏陶一下大家,让这帮人以后都不疯疯癫癫了,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他白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协会就该解散了!”
其实我也不算太笨,第一天晚上摔得鼻青脸肿之后,第二天晚上我就不怎么摔了,顶多有时候失去平衡晃荡一下,但很快就能在肖蔚洋赶上来扶我之前自己找回平衡又站稳了。
顾晓宁也不赖。她本来就是运动员出身,虽然现在体力不行了,但天赋还是在的。我看她这一两天下来果然明显比从前多了不少自信的感觉,心里既欣慰又得意。
不过眼瞅着这个学期慢慢滑向尾声,她却还是没跟那个无名帅哥发生任何交集,这让她越来越心焦。如果等她和帅哥同修的那门课结束了也还是没进展的话,以后说不定他们就再也没缘分了。
她有想过让我跟她一起去上一次那门课,我们俩齐心协力把那帅哥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锁定。无奈我同一时间要去实验室坐台,导师一次就盯着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逃得掉?而且我也吓唬她来着:“你就不怕我这种绝色一出马,反而把你的帅哥给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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