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游牧民族对资源富饶的大宋蠢蠢欲动,边关本有护国大将军徐徽率领徐家军镇守,但是近半年却因布防图被偷,接连吃了败仗,还丢了一座城池。
好在徐家军勇猛,硬是凭借着惨烈的拉锯战把丢失的城池抢了回来。
徐徽大将军的嫡长子徐言镇守益都孤城,但是因为援军久久不至,城中粮草断绝多日。
徐小将军拒绝金兵的劝降,还在城楼上射杀了金兵主将完颜室的长子完颜娄,于是在破城之日,徐言用砍出众多缺口的大刀与金兵肉搏。
这场惨烈的战斗最后以徐言小将军被金兵乱箭射死而告终。益都失守!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徐家满门忠烈,徐徽大将军举家镇守边关数十载,嫡子庶子均折损于战场上,徐家男儿到最后只剩下徐老将军落得个白发苍苍,孑然一人。
益都失守后,朝廷调派的临淄援军才到。
待得援军与粮草抵达,徐家军仅用了二十天的惨烈恶战,就夺回了益都。
率领徐家军部众收回失地者,是徐徽大将军于今唯一的后人——徐家嫡女徐楠英!
这位自幼长于军营的巾帼女英雄,在兄长幼弟接连殉国后,主动请缨上战场,身先士卒,挂伤无数,终于替徐家军和大宋赢回了尊严!
将士们在边关流血牺牲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份牺牲里暗藏着自己人的背后捅刀子。
显然,有人通敌叛国!
袁昱青此番青州之行,就是奉皇帝密旨,肃清内敌,铲除奸佞。
“袁大人早就该离开楚州了,为何还在此盘桓?”
袁昱青瞪了公孙白一眼,他就不相信公孙白能查清他这么多事,会不清楚他为何会继续在楚州逗留。
偏偏公孙白这厮继续装傻:“楚州之事若要厘清,也非一朝一夕可成就,袁大人何不明日就启程,先去往,歙州!”
“歙州?”
歙州在楚州之南,而青州在宋朝最北端,若是去往歙州,对于袁昱青的最终行程无疑是南辕北辙。
“大人身为西川路宣扶使,本该出巡的是成都府治内。青州为京东路宣扶使治内,既要出访青州,为何圣上不派遣京东路宣扶使呢?况且这楚州,也本该是由淮南路宣扶使掌管,大人既然已经越俎代庖,再去一趟江南路治内又有何妨?”
袁昱青听懂了,他此番去青州是密访,所以才故意绕道楚州,一路上遇到的不平事虽也有多次出手,但都是水沅沅易容成自己去做的,只有楚州的案件使得他真身暴露了。
那么他接下来的动静只怕已经被有心之人盯上,若是直抵青州只怕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反倒不如声东击西,先去歙州转一圈,虚晃一招,扰乱别人的视线。
至此,袁昱青看公孙白的目光又是不一样了,眼前这个小小的十一岁的男孩,真的不容小觑,不愧为公孙世家这个千年大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但为何是歙州?”
公孙白但笑不语。袁昱青与他对视良久,决定信他一次。
“公孙家主,袁某大胆猜测,今日公孙家主安排的这一出戏定然不是为了让袁某平白的来这林家茶山喂蚊虫,莫非袁某此次青州之行遇到的事情,还会与林家的事情有所交集?”
公孙白微微一笑:“袁大人莫急,该来的自会来。”
十一岁的公孙白虽然身量不高,但此时他高深莫测的神情,再配上山风吹拂他的衣袂而带来的氛围感,居然让袁昱青从他身上看到了隐世高人的风姿。
既然公孙白不愿多说,袁昱青便也不再追问,也罢,该来的总会来的!
突然,公孙白的心间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敛住心神,掐指一算,面上露出微笑:“歙州!没错,就去歙州!事不宜迟,袁大人,我们即刻启程吧。”
“可是,袁某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无妨,歙州离东京更近。”公孙白淡淡的说。
袁昱青心想,果然这小子什么都门儿清!他之所以迟迟不动身,就是因为忧心水沅沅的事。
公孙白想到自己刚刚卜算到的事情,禁不住漾起笑容。
公孙白的长相偏清冷,目若寒星,挺鼻薄唇,小小的年纪脸上却没有婴儿肥,脸颊线条棱角分明,侧颜挺括,曲线如刀刻般清隽。
这样的一张脸,最适合的表情理应是疏冷矜贵,但是,当公孙白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仿若春水潋滟,眸中光芒灿若星河,炫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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