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鹏举的手机响了一声就再没响过。白菟无精打采地打个哈欠,可能是觉得这个故事太过平凡无聊。
见她停顿,白菟收敛了倦怠,细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心中明白接下来的故事走向大概率不会好。安鹏举停下来,没有要继续回忆的意思。白菟催促:“然后呢?”
安鹏举道:“没有然后。我们很快就不在一起了。”
这转折过于生硬,白菟皱眉:“为什么?”
安鹏举说:“郑姐姐家里人不让她跟我玩。”
那天的事情,安鹏举觉得自己要负全责。谢垆和安明辞很少管家里的伙食,做饭的阿姨偶尔请假,郑橑云就致力于劝说邀请她们到自己家里吃饭。
她的邀请出于好心,是想让朋友们得到全方面的照顾。她不知道不能替别人预设和自己一样的立场,除去孩子们对身边玩伴的包容,安鹏举就是一个不会看人脸色、贪图蝇头小利、只懂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
像她这样的小孩不是人人都喜欢的。餐桌上,郑橑云的妈妈像平日里那样开了个玩笑,但安鹏举就当真了。她对郑橑云说:“筷子要拿低点,拿得高嫁得远。”
郑橑云认真地照做了。安鹏举见她没否认这个传言,在众目睽睽下慌忙丢开筷子,开始用手抓饭吃。
白菟露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把脸转过去控制好表情,才转头问安鹏举:“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呃,因为我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安鹏举被她的反应弄得心浮气躁,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平静了,“这种传言没有科学依据,换作现在我才不会信。可是那时候郑姐姐真的换了手势,我就以为是真的。”
白菟讥讽道:“说直接点,你是蠢才。”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安鹏举瞪她一眼,缓了缓又说,“她妈妈看上去很摸不着头脑,谢昭阳说不想用筷子就用勺子吧。从那天起,郑姐姐就和我疏远了。”
白菟幸灾乐祸地笑两声,评价道:“不错,这个展开很脑残。用不了筷子就用勺子,只有你和谢昭阳这种把变通玩得出神入化的人才想得出来。”
安鹏举忍无可忍,终于说:“你嘴好贱。”
“哈,我这人不仅嘴贱,整个人都很贱呢。”白菟对她的怪罪满不在乎,甚至还有闲心得意地回她个白眼,“故事听到现在,我发现你们几个都挺闲的。你让她妈下不来台,她就因为这个不理你了?”
安鹏举不想说话。郑橑云是在大家的面前说以后不会在和她一起玩的,她声明自己并不想被安鹏举带坏,安鹏举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应该清楚。
谢明月和谢昭阳都明白,如今发生的一切和安鹏举以前胡作非为的罪愆息息相关。罪行最早可以追溯到她刚刚搬来的时候,在别人的婚礼上大煞风景,把别人的好事搅了,连她妈妈当时都不想认她。
大家逐渐回过神来,这个人问一群小孩讨要食物,没有给她带吃的就会在游戏里被针对。还总是不分场合地说奇怪的话,被不少人腹诽过是煞风景。
不过,虽然她劣迹斑斑,但也不至于被大家孤立。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细碎的谈话声像蜻蜓扇动翅膀。安鹏举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面对郑橑云的指控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谢明月下意识帮她说话:“小安姐姐没有逼大家拿吃的给她,是吃了我们给的东西想报恩才开始在游戏里放过我们的。”
谢明月以为说完这段郑橑云会反驳自己,但郑橑云没有说话。她比安鹏举更别扭更局促,旁人看向她的视线像是变成了实体,作为系紧手脚的锁拷。
大家又开始讨论自己是不是自愿把食物给安鹏举吃的,安鹏举经过一番思考仍不能解惑,寻求答案似的望向身侧的谢昭阳,道:“是我做错了吗?”
谢昭阳说:“是。但是你现在先不要说话。”
安鹏举如梦初醒般跳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啊!是我做错了大家就不想再和我玩了吗?”
这句话像是陡然拉紧了系在郑橑云脖颈上的绳索,让她惊讶得喘不过气来。帮安鹏举说话的谢明月不悦地回头看她,安鹏举好像压根就不在意,大大咧咧地说:“不想见到我也可以,因为我马上就要去上学了。”
谢昭阳提高声音问:“你要去上学?”
“对啊。我要先一步成为大人了,上学很忙就不会来这边玩了。”安鹏举哈哈大笑,目光接触到不置一词的郑橑云时又变得心虚起来,挠头道,“不过郑姐姐还是会看到我,因为我们会在同一所幼儿园。”
大家的忧虑一下子从自身转移到郑橑云身上——会被报复吧,今天让安鹏举这样下不来台,到时候一定会被报复吧。众人不欢而散,谢昭阳回家后和谢明月商量:“要不我们也像小安一样提前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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