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一向列萱借纸揩脏污。
列萱边搜口袋边说:“这姑娘生得标致,气质也格外好,搁以往就是做皇后的料哦。”
“欲后。”许念一轻轻地咕哝了一声。她一边擦拭着肩膀,一边对萱姨说,“不要依赖外表,只去看好的一面。”
“陌生人而已,不从表面怎么看?而且,一般而言,从表面是可以看出一个人内在的。”
许念一不以为然:“可我知道她一些事,倒不觉得有你们所见的那么好。”
“你们认识?”
“是同学。她在学校里人气超高,本身也爱招蜂惹蝶,所以花边不断。”念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奶糖来,分了几颗给萱姨。
她递给许鹿尔。对方只是摇头。
列萱说:“那很正常,现在人们都这样,可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呢?你不觉得她好看?”
“岂止好看?简直是举世无双了。”念一笑道,“可是在此之外呢,又该如何评价她?她的声誉好坏飘忽不定,虚得很,而且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至于她真实的是怎样一个人,我也没兴趣去了解,十有八九是无趣的。无趣嘛,那就很好应对了,我就和你们一样欣赏她的外表好了,起码从表面上来看还不是那么乏味。”
“你这小鬼头,真的蛮奇怪。”列萱顿了顿,“好了,别说了,她开始跳了…”
许念一朝台上看,觉得柳涘瑶变得更好看了。那张美人脸因为画了仿古的妆容显得瑰昳莫名。
在徐柔典雅的乐声中,宽华的袖摆在其伏昂舒展下好似翩然若飞的丹蝶;悬结在腰侧的水苍玉佩,随着如鹤一般飘举曼妙的动作琤琤地发出清灵的声响。
柳涘瑶这朵雍逸的牡丹在一池白荷中夭灼的萌芽、生长,然后不留余力地绽放。
俄顷之间,绚璨之容,俯仰生姿,夺人眼目。
许念一见那小孩还在自己身后,怕鼻涕又会掉到身上,于是又朝已看呆的萱姨借纸。
列萱索性将一整包纸都丢给她。
许念一撇了撇嘴,又笑了笑,接着抽了两张纸出来,转过身,将纸递给同样看呆了的小孩擤鼻涕。
过了会,许念一感到无聊,于是就一边嗑瓜子一边看表演。
她抬眼朝祭台看去,正好柳涘瑶也望向了这处。许念一觉得柳涘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可不管在她不在意,仍旧嗑着瓜子,还饶有兴致地对鹿尔说:“来点瓜子?五香味的,很好吃。”
心跳可骗不了自己。她感到心脏在胸腔内用力地鼓动,还错觉般的闻到了一丝茉莉花夹杂玫瑰的芳香。但许念一将其视作不可避免的现象,仍然不改脸色地回敬柳涘瑶。
美轮美奂的事物确实能快速攫取人的目光,甚至操控人心。人们可以理所当然的将这种现象美称为“对美的追求”,但这些在许念一看来却是浅薄无益的。只是一味追求美而忘了思考在其身后更深沉的含义,当美丽的物什消失时,她们就容易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谁稀罕梦幻呢——许念一更愿意成为理性的一方。
“有可能学习理科的灵犀已经被老天变相地给我了。”虚念一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出来,接着不禁笑出了声。
乐声愈来愈急,仿若大雨骤然而至,又如洪波奔泻而来,祭坛上的花儿们随之旋舞,衣袂翩飞,盛绽之至。
柳涘瑶自右台舞至中央,八朵菡萏也随之而舞动。演出达到最为精彩之处,万乐齐响,激跃骀荡,而后溘然喑默,只剩洞箫独鸣。九朵琪花也定格在祭台上,最后箫声也化作丝缕失散在空气里。
这时有人起头鼓掌,接着掌声越来越多,最后波及全场。
祭司再度站在扩音器前说:“各位请肃静!舞乐虽然精彩,但还请各位静心以待。”
祭乐又响起。这一回是白灵会的人跳舞。两侧在舞台的人慢慢向中间聚拢。那种舞蹈给人的感觉就是——每个姿态几乎都在祈神告灵,虔诚而显得枯燥乏味。于是有人开始打起哈欠来,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许念一回头一看,小孩早没了影子,她感到好笑,想:“都没两样。”
过了这场,柳涘瑶又登台了。
她换了身打扮,形象转换巨大——一袭玄衣,箭袖护腕臂,金冠束发辫,緅[zou]带鞶[pān]柳腰,鹿靴践双足,手持珌[bi]佩长剑,扬额挺背而立。方才一派雍容之姿荡然无存,浑身流露出的浩然英气却贯穿长虹。
柳涘瑶走到檀桌前诵起祭词。不过收到的效果较之祭司的是迥乎不同——她的声音澈亮净润,掷地有声,足以博得所有人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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